醫院
大門旁。王宏文駕車過來,靠邊停下;邱吉萍下車,挎上包神情昂然走進大門。王宏文朝醫院掃一眼,咬咬牙驅車離開。
樓梯口。這是一樓,邱吉萍進門過來,朝上瞅一眼,稍作思忖不行上去。
三樓護士站。護士小田和兩名同事在裏麵聊天,交頭接耳。
同事甲:“田姐,邱護士長被停了職,往後護士長就是你,咱們姐妹可要多關照呀。”
同事乙:“是啊田護士長,往後呀,要拍你的馬屁了。”
小田:“哎,可別吃錯了藥,拍不好咱們更糟糕。都給我記著,別叫我護士長,我是暫時的,讓邱護士長聽到,她會記恨的,過幾天她複了職,我就倒黴了。”
同事甲:“我看呀,這回邱護士長怕是癌症到了晚期,死定了。我聽說……”小田碰她一下,朝辦公室使個眼神兒。
辦公室門前。邱吉萍挎著包站在門口,衝護士站橫眉怒目。她忍著氣心裏說:“臭丫頭,等我複了職,有你們好果子吃!”她掏出鑰匙開門,忽聽有人喊,“小田,邱護士長來了沒有?”
護士站。是刁科長來到台前,小田對他指指辦公室,他瞅過去,忙喊:“邱護士長,剛到吧?快去保衛科,公安局的人在哪兒等著。”
邱吉萍沒好氣地回一聲“知道了”推門進辦公室。
弄堂口
鎖匠在修鎖,阿成走出弄堂。
阿誠有了警惕,先是瞥一眼鎖匠,繼而掃視街區,若有所思走上街去。
鎖匠抬起頭,看阿成沿街走去,視線轉向斜對麵,不見幾個打手和卡車,想著心裏說:“那幾個小子不見了,一定是昨天沒占到便宜。看得出,質變的身手不凡,那幾個小子因何事要跟他過不去?”
街上
阿成沿街走著,視線留意街區,當看到一輛雙排座的輕卡停在路邊,凝神注目,打量車型和昨天打手的車相似,思忖一下信步上前。他距車不遠止步注目,看車裏隻有副駕座上是位少婦,低眉思量;這時司機拎著一盒生日蛋糕從鋪麵走來,對阿成瞟上一眼,上車離開。
阿成目注卡車駛去,左右掃一眼,走向鋪麵饅頭店。
客廳裏
邱莉群拿抹布擦過冰箱,轉身把抹布放在擺放遺像的八仙桌上,麵對遺像思緒往返。(邱吉萍畫外音):“媽,是我不好,對不住您,其實……阿爸的死,我是有責任的……”
(閃回)樓上房間內。邱莉群坐在沙發上,對站在麵前的邱吉萍顯得意外地:“對你阿爸,你和宏文做了什麼?”
邱吉萍心虛地:“媽,不是,什麼也沒做,是我疏忽,也是失職,阿爸去世那天晚上,我因為太累,在病房打起瞌睡,醒來一看,藥瓶空了,阿爸已經不行了。媽,我有錯,對不住阿爸……”
(回來)邱莉群止住思緒,歎口氣心裏說:“吉萍這丫頭,貪心、霸道,像他生父那個畜生。你可以騙得過媽,可你偏不過鑒察人心的上帝,若真是犯了要命的是,便是命中注定,替你生父墮入地獄。”
刑警隊
審訊室內。邱吉萍被帶了過來,接受訊問,此時她坐在羅兵和小張的對麵,神情鎮定。
雙方在僵持中,桌上錄音機轉動不止,記錄著無聲的信號。
羅兵沉著而莊重地:“邱吉萍,再問你一次,是主動交代問題,爭取寬大處理,還是要孤注一擲,抗拒到底?”
邱吉萍賭氣不語,內心抑鬱,反複心裏說:“我要抗拒到底,我要抗拒到底!”
市區馬路上
下班時間,王宏文駕車行駛,邱吉萍坐在副駕座上,情緒低迷。王宏文靠路邊停車,說:“你被帶到公安局,隻要死不認罪,他們對你就無可奈何。”
邱吉萍神誌猶豫,說:“公安局是把矛頭指向了你。宏文,是不是考慮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王宏文:“嗬,如果你決定自首,咱家就不用回了,現在就去公安局。可你想過沒有,人命案子非同小可,殺人是要償命的,即便是寬大處理,也保不住不判死刑,即便是死緩、無期,無疑要在監獄裏蹲一輩子,與其這樣,還不如死個痛快。看來,公安局是對你開導教育了一番,要你說服我自首,是吧?”
邱吉萍:“你不要疑心太重,我僅是和你商量一下,該如何是好!沒錯,公安局把矛頭指向了你,明擺著要對我開導教育一番,不過我根本就沒放在心上,我心裏一直在叮囑自己,要抗拒到底、抗拒到底!你放心,隻要你死不自首,我保證撐下去,和你站一起,絕不會掉鏈子!”
王宏文:“這才是,夫妻夫妻,哪怕死,也要在一起!”
邱吉萍:“不過,也別過於自負,公安局的人,憑著一粒鈕子、兩滴血跡,他們說的和你做的一摸一樣,就立案你鼻子被打出了血,也說的紋絲不差,像看見一樣。他們還說,隻要證據確鑿,案情明確,即便是死不認罪,同樣是繩之以法,並且是罪加一等。宏文,真要是這樣,你我可就死定了,想蹲監獄也蹲不成了,你說是吧?”
王宏文哼的一笑:“我就不信,你一直撐下去,死不低頭,他們能把你怎麼樣!人死了花成了灰,無跟無據,他們再怎麼說也是空戶口無憑,別說是罪加一等,看如何能定你的罪!他們告訴你,不過是做做遊戲,平著鈕子、血跡做做推理,沒有真憑實據毫無價值,不合法理,定你哪門子罪?再者說,即便他們推理成真,硬把咱們繩之以法,我也不會坐以待斃,總還有機會垂死掙紮,你媽家那個新疆人,你們醫院那個施醫生,我決不會放過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