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出了酒店,撇下江燕妮,獨自一人,開著機車在馬路上瘋狂的擰著油門,腦裏一片混亂,臉上的淚被北風吹幹,火辣辣的痛。
回到家,江燕妮縮在門口的角落裏,一臉的恐懼。
歎了口氣,打開門讓她進去,此時天空已經發白,看著天際的朝霞,我淒涼的笑了。
本以為兩人可以長相廝守,畢竟經過這麼多磨難才走到一塊,原來隻是我的一廂情願,我太高估我自己了。
江燕妮站在我背後,喃喃的說:“小菲,傲哥,不是那樣的人。”
“是不是我有眼看的,我也不傻。”我冷笑著,瞥她一眼,“陳雅嘉不是說你也很想跟著他麼?你的小孩,是不是李傲的。”
她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後退了幾步,急急的說:“不是的,我、我當初也想跟著傲哥,可是,可是他心中一直都隻有你,後來我就放棄了,你別聽那個八婆胡說八道。”
我扯了扯嘴角,轉身走向洗手間。
大冷天,我卻洗了個冷水澡,身子一直在發抖,嘴唇被凍的黑紫色,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濃重的黑眼圈,發青的麵容,我真不敢相信,這個就是那個曾經活力四射的龍曉菲。
長長的噓了口氣,擦幹身子換上睡衣,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不去想,不去理會,也不再去煩著別人,我隻想,好好睡一覺。
江燕妮默默的躺在我身邊,很快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下了樓,走到客廳,江燕妮正坐在客廳,飯廳裏擺著幾個碟子,看到我下來,連忙站起對我說:“我做了午飯,你要不要吃一點。”
“你做的?”看著桌麵上的番茄炒蛋,蒸魚,她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
她尷尬的笑了笑,“我打電話叫了個鍾點工過來做的。”
吃了幾口,一點胃口都沒有,我放下了筷子,對她說:“我出去走走,你就不要跟著我了。”
她點了點頭,從口袋裏翻出了一樣東西,遞給了我,“小菲,你的電話卡。”我接過,她低頭收拾桌麵的東西。
走出大門,冷風刺骨,我豎起了衣領,順著牆角走了出去。
這邊的房子,大多數都是獨棟別墅,房子跟房子之間,距離很寬,中間一條寬闊的車道,別墅群的中心還有一個小公園。
下午時分,大部分人都在睡午覺,天氣冷,也懶得出門,有些房子,是用來度假的,裏麵根本沒人在家。
我坐在涼亭裏,靠著柱子,看著前麵的櫻花樹發呆。
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腦袋裏就是一片混亂。
噠噠噠!
緩慢的腳步聲,忽然傳入我的耳朵,我也懶得看,反正這裏誰都能來,不過那個腳步聲到了身邊,便停住了,眼皮底下出現一雙短筒的褐色靴子。
“一個人坐在這裏,不無聊嗎?”略顯沙啞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抬頭,標叔那尖削的臉孔近在咫尺。
“你來了?”我麵無表情的坐在那,也不躲開。
他殺了我更好,我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痛苦。
他在我旁邊坐下,痩幹的身子藏在大衣裏,看起來有點弱不禁風,可是眼裏那一抹陰險,對上就覺得很不舒服。
摸著下巴,他說:“李傲不要你了?你很傷心嗎?”
我望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他笑了笑,繼續說:“雅佳還挺有手段的,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拿下你的男人,看來,天下沒有不偷腥的貓,說得果然沒錯。”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被戳到了痛處,很不耐煩。
他嗬嗬的笑了兩聲,“三年前,我問你拿五千塊,你不給我,你沒有當我是朋友,三年後,你仍然敵視我,我們也不算是朋友,對嗎?”
“我沒有你這樣的朋友。”
“沒有最好,做不成朋友,我也不想與你為敵,三年前,如果不是雅佳幫我,我也活不到今天,所以......”
我心口一緊,“你想說什麼?”
他挑著眉說:“你不明白?也難怪,雅佳演技那麼好,能騙過不少人。”他扯著嘴角,露出得意的神色:“我把你的男人送給她,也算是報答她,你不介意吧。”
我很愕然,“陳雅嘉,是你的人?”
“當然,不然,我怎麼說把李傲送給她?”標叔得意的笑了,笑得我毛骨悚然,他的眸光越發變得陰險:“李傲坐牢那兩年,我打下的江山,他出來就全盤接收,我不整死他,已經算對他仁慈了。”
我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標叔忽然往我這邊快速移了過來,手一伸,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已經單手掐住我的脖子,臉孔瞬間變得猙獰無比。
“龍曉菲,我還以為李傲有多緊張你,也不過如此,你從醫院跑出來,他竟然也不派人跟著,你從酒店三更半夜在街上亂竄,他仍然沒有任何動靜,看來,你在他的心裏,根本就比不上一個陳雅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