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堇心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陶子然看到她，微微歪了歪腦袋，有些呆滯的眼珠，停了一兩秒才如願表示出疑惑的意思。
“我可以坐在你旁邊嗎？”俞堇心問。
陶子然看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點了一下頭。
“你害怕再傷人嗎？”
“……嗯。”
“你已經連敗三場了。”
“……”
“這樣的你，是無法取得勝利的。”
“可我，不想傷人……”陶子然在說這話時，兩隻手緊緊抱住膝蓋，身體蜷成一團，就像隻被拋棄的小動物。
俞堇心有些不忍。
“你會放棄軟骨功嗎？”
“不會。”陶子然想也不想便搖搖頭，“不能放棄，也……舍不得放棄。”
“可你還無法完全控製住它，雖然它很有威力。”
“……我已經很努力了。”
“我聽我師父說，軟骨功在硬化骨骼的同時，使用之人常常會因為無法控製暴漲的力道而傷人。如果輔佐以柔和內力，包覆住暴漲的骨頭，讓骨頭的硬度變得柔韌，不但能製敵，還會減少對對手的損傷。”
陶子然驀地回頭，怔怔看著俞堇心。
俞堇心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並非她什麼事都想管，而是陶子然的軟骨功很有火候，又花了那麼多年的時間才練成，中間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要是因為這些原因就讓它無法綻放異彩，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像軟骨功這種傳統武學，本來繼承的人就不多，有陶子然這種功力的就更少。
她沒法看著陶子然和她的軟骨功，在這裏便沉寂了。
修煉軟骨功過程中輔以柔和內力，不但能減少對對手的損傷，也能讓習武之人少許多的痛苦。
這是寶相大師晚年研究所得，而他也根據軟骨功的特性，找出了一種與之最兼容的內家心法。
那是最普通不過的基礎心法，簡單易學，容易掌握。不像俞堇心這種高深的，修煉起來較為複雜，到後來能轉為力量製敵。
但卻能固本培元，充實根基，讓骨骼更為柔韌。
“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把方法交給你。隻是這樣，你的軟骨功可沒法有現在這樣的威懾力了。”
“我願意。”陶子然連忙抓住俞堇心的手。
俞堇心笑了。
“那好，晚上你到我房間裏來，我住在盛華大酒店，房間號1178。”
想到卓沐教練還在等著她，俞堇心也沒多停留。說完話，站起來便要走。
“你，為什麼要幫我？”陶子然仰著腦袋問。
“因為我們，都是傳統武學的傳人啊。”除了這個原因，當然還有別的。
俞堇心俠骨柔腸，為人也確實有點喜歡管閑事，看到需要幫助的她也從不吝嗇。
師門教會了她許多，雖然這個時代越來越多的人講究獨善其身，俞堇心仍然有著達則兼濟天下的思想。
陶子然是個很有未來的搏擊選手，她現在還不夠成熟，但她會很快成長起來的。
而這麼多年，她最沒法看到的便是真心熱愛武學的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夢想啊。
這些俞堇心沒有一一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