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一戰線(1 / 3)

“你受傷了?”玉華的手冷得發顫,聲音也冷得發顫,她見過這人無理取鬧,見過這人不要臉,可是現在他這般虛弱,卻讓玉華無措起來。玉華腦子裏繞不開一個念頭,若非是為了她,他原本不必受這般苦的。

上官延之反握住了玉華的手,他道:“這不算什麼,可能方才太著急才會如此,不必擔心。”

玉華看著他不甚在乎的樣子,雖然擔心,也不好扒他的衣服查看。可聯想到延之方才說得太著急,可能是著急過來尋自己才牽動傷口,玉華再度感覺到自己成了正宗的拖油瓶。

雖然上官延之受了傷,卻察覺到玉華情緒不對,心細如他,已猜到玉華這是在自責,倒是先寬慰起玉華來:“若非你讓百裏將軍帶兵前來相助,我也不會這麼快就脫身,你無須自責。”

玉華不想繼續這個令人難受的話題,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再怎麼內疚也無濟於事。現在要緊的是向前看,把接下來的事情做好,比什麼都強。

“我們現在去哪裏?”

“進宮。”上官延之的聲音波瀾不驚,“不放心你,特意來接你與我進宮。於陵牧兮的人馬已經被我們拿下,接下來,就是進宮揭穿太後和於陵牧兮狼狽為奸的事情了。”

車轍碾過濕漉漉的地麵,玉華不知道到了宮裏會是什麼局麵,但無論如何,她都與上官延之共進退。

不知什麼時候起,她竟已如此信任他了。

這一次進宮,與往常不同。天地之間充斥著一股清冷的氣息,那冷淡當中,像是帶了武器交鋒的溫度,戳的人心生寒意。

玉華也不與上官延之多說話,給他充足的時間恢複體力,見他臉色沒有便得糟糕,玉華這才放心一些。這一次馬車走得也飛快,隻花了平日裏三分之一的時間。

到了以後,玉華跟著延之的時候才發現,宮裏的戒備較之平時,已經嚴了許多。玉華被延之牽著手,迅速到大殿上去。

大殿外邊見是上官延之,沒有攔他,兩人順利進了大殿。這一回人卻比平日裏上朝時候更多,估計該到的不該到的大臣都已經到了,而大殿之上坐著的,一個是皇帝上官元之,一個是太後。

太後一看見來人是上官延之和玉華,瞬間沒了平日裏的好臉色,怒道:“來人,把這個意圖謀反的逆賊拿下!”

周圍的武士即刻響應太後的號召,打算上前拿人。卻聽見大殿之上一個,一個不怒自威德聲音響起,阻止了武士的行動。

“慢著!”

阻攔的人是上官元之,他說話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在整個大殿之上每個人都聽得很清楚。

聽見阻攔自己的人是皇帝,太後臉色變了變。今日太後已經發現上官元之似乎與平日不同,至於究竟是何處不同,她之前一直沒有想通。可此時此刻,太後那一顆緊繃的心像是忽然被點化一般,上官元之的不同在於,他從骨子裏已經生出對自己的反抗。

若說從前上官元之還有所收斂,那今日,他便是不打算收斂,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

感覺到皇帝的變化,太後的怒火瞬間升騰起來。平日裏皇帝懟她簡直唯命是從,現如今卻這麼不配合,太後自然生氣。陰陽怪氣地道:“陛下這是什麼意思?本宮要拿下這叛黨,陛下為何阻攔?”

上官元之不再同往常那般撒嬌賣萌,說話不卑不亢,嗓音中透著一種遺世獨立的孤冷,“叛黨自然要拿,不過,這要是拿錯了人,豈不親者痛仇者快?”

上官元之這話說得雖然溫和有禮,玉華卻覺得,他字裏行間,帶了恨意,“襄王此次平亂有功,諸位都看見了,太後說要拿人,不知何以服眾?”

太後不屑:“本宮自然是有證據,雖然讓叛亂之人逃了,不過本宮倒是有一位人證,。”

上官延之聽見太後這番說辭,像是好奇起來,“這倒有趣,不知太後所說的人證是誰?”

太後不屑地瞥了一眼上官延之,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裏,無比高傲地道:“本宮道人證,真是陵國的公主——於陵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