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瀟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雖然身體很疲倦,更多的卻是殺敵後的興奮。
這是他首次獵殺妖獸,以他三級的修為,首次出手就消滅了一頭五級妖獸,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起步。
他運起靈力,長劍在黑犀豬額頭上的花斑處用力轉了一圈,再順勢一挑,一個雞蛋大小、表麵布滿血絲的灰白妖丹就跳了出來。陸瀟仔細欣賞了一會,將它放入了儲物袋中。
接下來,陸瀟把獨角、兩顆獠牙也卸了下來裝好,這些材料經過煉器師的煉製之後,會成為攻擊性很強的法器。
切割黑犀豬背上那塊硬皮的時候,陸瀟遇到了麻煩,割了半天,隻鋸出一道尺把長的口子。看來這黑犀豬的背皮真不是浪得虛名,一般兵刃奈何不了。
陸瀟想了想,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婁三苟那把寒光閃閃的護手鉤,順著黑犀豬的背脊骨,用力地劃了下去。
“刺啦”一聲,幾乎沒有遇到多大的阻力,背皮就如同紙片般被劃開了一道兩尺長的口子。陸瀟三劃兩劃,再一剝,那塊堅韌無比的黑犀豬皮甲就被折疊起來。收進了儲物袋中。
法器就是法器啊!陸瀟暗自讚歎,若是自己手裏拿的不是普通青鋼劍,而是法器寶劍的話,何至於被端木兄弟追趕得如此狼狽?
清理好戰場之後,陸瀟快速離開了此地。雖說目前還沒有出現危險的東西,但是難保不會有妖獸循聲過來,趕緊換個地方才是上策。
他抬頭望天,辨別了一下方位,便往北而去。
陸瀟走後不到半柱香時間,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三個人影,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修士,帶著兩位年輕修士,站在一柄巨大的寶劍上麵,朝剛剛陸瀟激戰的地方疾飛而來。
年輕修士正是昨晚在林外設卡的青雲門下兩人,中年修士衣飾與二人一樣,長長的馬臉上滿是倨傲之色,兩眼如銅鈴般往外鼓突著。
能禦器而飛,則至少已經達到了煉氣高階,甚至有可能突破煉氣期,進入了築基期。作為一個三十來歲的修士,能修行到這個境界,在青雲門中也是寥寥無幾,也難怪他有驕傲的資本。
三人在半空中見到林中橫七豎八倒著的樹木和黑犀豬屍體,連忙降落下來,細細查看了一番。
中年修士收起拂塵,在林中兜了一圈,斷然道:“殺死黑犀豬,並取走了它身上的材料的,從頭至尾隻有一人!兩位師弟確認,昨晚闖進林中那小子,隻是低階修為?”
兩位修士對視一眼,齊齊點頭。年輕修士道:“大師兄明鑒!昨晚令兄弟追殺的那小子,不過是剛剛打了個照麵,就趁我等不備闖了進來。但他年齡最多不過十七八歲,修為也僅僅是煉氣三級左右!”
中年修士皺眉道:“這黑犀豬乃是五級修為,絕非低階修士所能獵殺。何況這獵手竟未受一點傷,就幹淨利落地得手了,依我看來,至少需要六級修為!”
年輕修士趨前一步道:“會不會這小子進山之後,獲得奇遇,修為大進……”
“荒唐!”中年修士怒道:“我從四歲便開始修煉,十八歲進入青雲門拜師學藝,至今已近二十年,從未聽說有修士一夜之間便能晉升幾個層級的!”
年輕修士被他一頓訓斥,漲紅了臉不敢答話。另一位修士打圓場道:“大師兄,看來這獵獸者另有其人,莫不是其他門派前來‘打山’的?”
中年修士點點頭,又搖搖頭,道:“另有其人說得通,但卻絕非‘打山’的門派同道。首先,‘打山’時間定在後日中午時分,現時辰未到,若是哪個門派偷偷派人先進山想占便宜,便是與其他門派為敵!”
“退一步說,即便有門派這麼幹,派出的也都是築基期修士。而對於築基期修士來說,這黑犀豬的獨角、獠牙、皮甲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好東西。而五級妖獸,也不在‘打山’驅逐的高階妖獸之列!”
兩位修士啞口無言,中年修士想了想,又道:“或許是從別的門派把守通道闖進來的也未可知,這蜈蚣山方圓數百裏,何處不能進山?”
兩位修士鬆了一口氣,同時道:“大師兄說的有理。”
這位大師兄往前走了幾步,單手扶著樹幹,眉頭處的疑惑仍舊揮之不去。
“好你個姓陸的小子,若非兩個弟弟傳訊與我,我還不知道你居然敢懷揣著端木家傳秘籍,到我的地盤上來鬧事!”
“不管你什麼來頭,什麼修為,也不管這黑犀豬是不是你獵殺,遇到我端木泰,你的好運就算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