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防控常態化,使得很多沒有倒閉的企業也是命懸一線地苦苦掙紮。“平淡無奇”集團上市的公司,實行做二休一上班製度,而不在上市行列中的“平淡無奇”化纖有限公司則不在此規定中。

休不休息,對胡總經理而言無所謂。反正市場生意都不好,這是事實。所以,沒有生意也是天經地義的事。這跟他的管理能力沒有絲毫關係。

因為胡總經理是剛才外省蘇南來的,也住在“平淡無奇”化纖廠的新宿舍樓裏。雲平每天早上在上班時,偶爾能看到胡總經理從宿舍樓走下來外,其餘時間基本上就見不著他的人影子。

雲平隻是從沙沙,愛佳,多夢嘴裏知道胡總經理一天到晚都坐在辦公室裏找人談話或者在琢磨著怎麼樣趕人,其它也就沒事了。

見胡總經理跟待嫁的閨中女兒那樣,很少走出辦公室跟人見麵。除了找人聊天外,雲平猜測他可能經常在沒人的時候自己靜靜思考他家的企業為什麼就會倒閉呢?

三個小姑娘,經常被胡總經理找去談話,幹脆就不呆在辦公室裏而躲到倉庫來找雲平聊天。

沙沙說:胡總經理,今天又來找我們談話了。

雲平道:“你們三人隻要咬著不走,他也不能怎麼樣的。”

愛佳道:“這樣死皮賴臉的,我也覺得沒有什麼意思。算了,我和家裏商量好了,去開糖果店,等弄好了,我就走了。”

雲平道:“要是能開店過日子,也比打工強。不過現在疫情期間,很多商店都倒閉了。能不開就不要開,等疫情結束了再說吧。”

沙沙道:“這個胡總經理真的太無聊了。天天找我談話,問我想好了沒有。我就直接跟她說,我也不想這樣賴著,但平淡無奇公司是通過正常渠道把我招進的。現在想讓我走就這樣走,那太沒道理了。”

雲平道:“那胡總經理怎麼說?”

“他說我就是拿了一點賠償金,也沒有多大意思。”

雲平氣惱道:“真是當人家是小孩子來哄了,欺人太甚。”

沙沙道:“我說,這不是多少錢的問題,而是道理就該這樣走。我也知道趕我們走都是範總裁的主義,你也是沒有辦法的。”

雲平笑道:“你這麼說,就不怕胡總經理生氣嗎?”

“有什麼好生氣的,我也是實話實說吧了。”

“想想也是。對於他們那種人還是直來直去的好。那胡總經理跟沈多夢怎麼說呀?”

沈多夢接聲道:“有什麼說的,不都是一樣的話,就是想讓我們走唄。”

雲平道:“你在微信裏和誰聊得那麼忙的?”

“我們李經理到現在還一直讓我來倉庫找樣。我回他說,現在馬上就要走了還一直讓我幹活做什麼。”

雲平笑道:“你真的敢這樣對他說話,那說明你醒了。我們都認為你被他欺負慣了,看到他就跟老鼠見貓那樣。”

“你看吧。我還會騙你嗎?”

沈多夢把手機微信伸給雲平看。果然沈多夢的微信裏都是剛剛李麻化的信息記錄,從頭到尾都是在用命令的語氣和沈多夢說話。而沈多夢也是難得用強硬的態度回應。

大家在倉庫裏聊得火熱,突然公司微信群裏,胡總經理發出財務科長陶依仙被立刻開除的通告。大家都吃了一驚。雲平早上還看見陶依仙心高氣傲地得瑟著。怎麼就突然被直接開除了呢?

大家議論紛紛。對於陶依仙走人,第一反應基本上都是拍手叫好。就是雲平也很看不慣她那一年四季都得瑟的樣子。隻是這麼一個超級元老,說走就走,確實讓人對“平淡無奇”公司心寒。陶依仙的青春年華都浪費在“平淡無奇”公司裏。來時還是少女,離去時卻已是年近半百的婦道人家。不過,公司不缺想拿高工資又有官位坐的人。

陶依仙前腳離開,後腳就有範總裁帶來的人補上。

都說陶依仙是受錢多福拖累的。甚至有人說陶依仙和錢多福內外勾結,相互在吞噬公司裏的錢。因為,剛剛造好的公司宿舍樓,大多數房間都出現漏水,裏麵的門雖然配著嶄新的鑰匙卻很多打不開。這是非常明顯的豆腐渣工程。

範總裁是個鬥爭場上的老狐狸,他瞬速抓住機會,乘機對陶依仙敲打。陶依仙矢口否認。範總裁立馬成立秘密小組調查陶依仙在“平淡無奇”公司將近二十年裏的賬目來往。

欲加其罪,何患無詞?陶依仙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幹脆自動離職。範總裁目的達到,也不再追究,此事就這樣了結。

雲平覺得陶依仙還算聰明,如果再鬥下去。範總裁把老賬新賬都翻出來,到時證據確鑿那麼陶依仙成為第二個錢多福去唱鐵窗淚,那是鐵定的事。到那時,陶依仙也會跟錢多福那樣把家庭和孩子的前途全部都毀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