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似錦沉默地看著他,像是在看什麼奇怪的生物。
“秦芳菲在你麵前,隻配做個洗腳婢。”容微聲音淡淡,“不用抬舉她。”
“是嗎?”雲似錦冷笑,“這話可是抬舉我了。”
“若似兒不信,我明天就可以讓她到你身邊伺候。”
“我信。”雲似錦聲音寒涼,“你都能讓商戶女做攝政王妃,讓世家貴女做洗腳婢也沒什麼難的,反正你做任何事從不會考慮後果。”
哪怕這件事會引起皇族與世家的對立,引發整個朝堂的動蕩不安,他也可以事不關己,漠不關心,所以有什麼不信的?
他就是個神經病。
沒有什麼事情是神經病做不出來的。
“你今晚住在這裏可以。”雲似錦掙脫他的鉗製,斜倚欄前,“至少一個月之內,不許再對我提出任何類似於威脅的言語。”
容微不語。
“你該知道,我一貫不喜歡讓任何人成為我的軟肋。”雲似錦聲音冷淡,“威脅的手段一次兩次管用,用得多了,會讓我厭煩,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丟下他自生自滅,你愛威脅誰威脅誰去。”
容微薄唇抿緊:“隻要似兒順著我一些,我自然不會威脅你。”
雲似錦沒說話,也不知是不屑還是懶得與他多說。“
“四月婚禮如期舉辦。”
“不可能。”雲似錦聲音淡淡,“你若是執意要娶,那娶的人一定不會是我。”
容微不滿,卻還是依著她:“那等你想嫁的時候再嫁。”
她現在才十五歲,不著急。
他有的是時間慢慢磨。
盞茶時間之後,冥月帶著幾個侍女魚貫而來,在花廳設了一張小長桌,侍女們各自捧著托盤,把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擺放在桌子上。
最後麵還有兩個侍女一個端著水盆,一個捧著毛巾,恭敬地伺候兩位主子淨手。
這排場還真是堪比皇後用膳。
侍女呈完手裏的東西就被屏退了下去,容微洗淨雙手,坐在桌前,細致地給雲似錦布菜。
雲似錦不經意似的開口閑問:“王爺這兩天胃口還行?”
“還行。”容微頷首,“似兒呢?”
話音剛落,外麵卻忽然響起一個膝蓋落地的聲音,隨即是冥風恭敬到緊繃的聲音:“王爺胃口不太好,雲姑娘沒去王府的時間裏,王爺除了喝點茶水,幾乎很少進食。”
“多嘴。”容微一瞬間神色冷了下來,“自去領罰。”
“是。”
“慢著。”雲似錦開口,“如果他說的是事實,你為什麼要罰他?”
容微沉默不語。
雲似錦看了冥風一眼,淡道:“你先下去。”
冥風叩首,一陣風般退下。
“為什麼不吃飯?”
容微表情平靜,像是對用膳一事並不怎麼在意:“不餓就不想吃。”
“一直不吃飯,一直都不餓?”
“嗯。”容微點頭,“就是不覺得餓,也沒什麼胃口。”
“苦肉計?”
容微沉默片刻,緩緩搖頭:“不是。”
“不怕餓死?”
“並不是一點都不吃。”容微說道,“偶爾也會吃一點。”
雲似錦沉默地看著他,像是在看什麼奇怪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