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似錦眉頭微皺,似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容微,你心虛?”
容微沉默片刻:“沒有。”
“不管有沒有,今天這事我沒生氣。”雲似錦平靜說道,“將心比心,換做我身邊的人這麼試探,我也覺得是應該的。東陵塵不是一般的屬下,他本事很強,而越是本事強大的人,他的忠誠就不是輕而易舉能得到,他對你忠心,不代表你選的王妃也能得到他的忠心。”
況且她判斷應該是容微暗中做了些什麼,才導致東陵塵設計引她去第一樓,想看看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再加上前段時間容微總是作死,動輒受傷中毒,拿自己的性命不當回事,偏偏能近他身的人又隻有她一個。
他的手下能忍到現在已經算是耐性極好,或者也有可能是懾於容微規矩大不敢亂來。
容微淡道:“誰讓他自作主張。”
雲似錦沒接話茬。
她隻負責讓他知道此時她的情緒,以及並未因為東陵塵的設計而生氣這個事實,至於其他的,那是他跟東陵塵之間的事情,與她無關。
東陵塵是他手底下的人,就算容微想殺了他,雲似錦也沒興趣幹涉。
馬車很快抵達鳳凰居大門外停了下來,雲麒跳下車,正猶豫著要不要給雲似錦掀開車簾,冥霜已經上前把車簾打開。
車廂裏一直抱著雲似錦不放的容微這才鬆開手,讓雲似錦起身走出馬車,他跟隨其後。
從馬車上下來,他負手站定在地麵,目光淩厲看著雲麒,聲音如霜雪般淡漠無情:“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果以後再因為你而讓似兒被脅迫,本王親手擰碎你的天靈蓋。”
雲麒聞言,表情驟然一變,下意識地想問一句你算什麼東西?
然而今日這件事的確是他理虧在先,若非對方是容微的人,就他如此輕易遭人暗算,還被拿來威脅了殿下,就是不可饒恕的大錯。
不過雲麒還是不服氣。
如果今日算計他的人不是第一樓的東陵塵,結局隻怕就不是這麼風平浪靜了,不死幾個人這件事都沒完,還好意思警告他?
他能讓對方說話的機會都不再有。
雲麒冷哼,抬腳走進大門,決定接下來的幾天都要好好留在家裏修身養性,跟殿下好好相處,讓這位攝政王有多遠滾多遠。
“雲麒。”雲似錦腳步不快,悠哉地往鳳凰水榭方向走去,“你這兩天跟薑家少爺處得不錯?”
提到那個薑公子,雲麒忍不住皺眉:“他就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殿下怎麼關心起他來了?”
“隨便問問。”雲似錦道,“之前跟他的妹妹有過兩麵之緣,印象還不錯。”
雲麒道:“他愛賭,偏偏賭術不太好,經常去賭坊送錢,幾天前說要跟我交朋友,我原本沒想理他。”
“後來又搭理了?”
“他提到殿下跟他妹妹認識,還說殿下跟她妹妹說好了的,我也就勉為其難答應教他幾招。”雲麒道,“這兩天我天天帶著他去練投壺。”
雲似錦眉頭微皺,似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容微,你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