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終於有侍女跑出去喊人,守在外麵的護衛也不敢擅自踏入,而是匆匆去稟報了大長公主。
不大一會兒,大長公主就帶著人來了鬆竹園,眾貴女再次恭敬見禮,隻有雲似錦獨坐在席間,安靜地抿著茶,一副事不關己從容悠閑的姿態。
那一瞬間,容嫻眼底清晰浮現陰冷到近乎暴怒的色澤,然而想到去了扶風院的容微,她硬生生壓下怒火,冷冷轉頭喝道:“怎麼回事?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了?”
安寧公主臉色青白交錯,轉頭朝大長公主行了個禮,眼眶微紅,卻並不說話,儼然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
宮裏的兩個嬤嬤是人精,這會兒顫顫巍巍站起身來,添油加醋把方才的事情稟報了一遍,言辭中刻意加重了雲似錦對安寧公主不敬的態度,控訴冥月、冥霜以下犯上,挑釁無禮,對安寧公主的人大打出手,理該被處死的犯上舉動。
貴女們盡皆沉默,靜觀其變。
安寧公主和雲似錦的衝突雖然不該,可聰明人都該知道此時保持沉默才是明智之舉,畢竟雲似錦從頭到尾幾乎沒說幾句話,反而是攝政王府的兩個護衛一直在替她出頭,所以就算是冒犯公主,那也是攝政王府的兩個女護衛的冒犯。
大長公主會不會替安寧公主出頭主持公道?
若她開口問罪,是跟雲似錦發難,還是問罪兩個護衛?
亦或者,她要跟攝政王興師問罪?
“請大長公主給殿下做主。”嬤嬤低著頭開口,語氣帶著控訴和委屈,“太後娘娘命老奴保護公主,可甫一踏進公主府就讓殿下受了委屈,老奴回去怎麼跟太後娘娘交代?若太後娘娘怪罪下來,老奴二人隻能以死謝罪了。”
這是搬出太後娘娘來壓人?
“若保護不好雲姑娘,攝政王怪罪下來,我跟冥霜也隻能以死謝罪。”冥月麵無表情地說道,“既然護不了主子都要死,那就看誰本事大唄。”
嬤嬤臉色一青,下意識地想要厲喝一聲放肆,然而她的腿窩還疼得厲害,思及冥月和冥霜二人下手狠辣不留情的手段,隻能硬生生壓下這口惡氣,決定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把這筆賬討回來。
“雲似錦。”大長公主盯著雲似錦看了良久,見她一直不曾起身,也完全沒有說話的意思,不由惱怒,“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眾人目光落到雲似錦麵上,心裏著實佩服她的膽大,在大長公主麵前都敢如此怠慢無禮,果然是沒有教養之人勇氣可嘉。
“該說的話,這兩位嬤嬤和冥月已經說得很清楚。”雲似錦抬眸瞥了大長公主一眼,“從頭到尾我對安寧公主的挑釁都不願回應,她想仗勢欺人,結果卻是技不如人吃了虧,不該好好反省自己嗎?”
大長公主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等到終於有侍女跑出去喊人,守在外麵的護衛也不敢擅自踏入,而是匆匆去稟報了大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