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景鑠正想著十三是要同自己分析陛下送來的哪個小玩意,就被瓷瓶身上的涼意喚回了神。
阮清壓低了嗓子對水景鑠道:“你讓你家中的醫師看看這藥是什麼,這是我從其他渠道弄來的,不過我信不過,你將你尋來的給我,我今夜得去見一次我表姐。”
水景鑠低聲問道:“葳蕤宮?”
阮清點了點頭。
然後水景鑠就沒了反應,清冽的一雙眼沉默地看著阮清,喊道:“清兒。”
阮清頓了頓,好半響才明白水景鑠到底是什麼意思,無奈回道:“景鑠。”
水景鑠這才心滿意足地從懷裏摸出另一個小瓷瓶交給阮清,道:“用一顆就行,剩下的你留著。”
看著又變得好說話的水景鑠,阮清真是懷疑失憶的根本就是水景鑠,不然為什麼他比自己更像個孩子。
阮清有些想不明白地將懷中的小狗塞到了水景鑠懷中,回頭又去和衛燕玩獅子去了。
衛燕雖然不小了,但是在玩樂上也沒比阮清長進到哪去,兩個人一起快活地大呼小叫著,為著每一個新發現的機關而歡呼,尤其是兩人又在另一個木頭箱子中找到了一條木頭小狗的時候。
這時候阮清就更不稀罕笨笨的小白狗了,近乎就將小白狗忘在水景鑠懷中。
水景鑠慢慢用手指梳理著小白狗的皮毛,小白狗發出呀呀的舒服聲,隻是時不時水景鑠會目光複雜地朝著殿中玩得麵上都有了薄紅的阮清看上一眼。
不過在他眼中,阮清不自覺地就又縮小了一些,他真覺得自己看著的就是多年前的阮清。
水景鑠想著原來譚沐陽見過的十三公主的小時候就該是這個樣子的,壓製著所有的天真有著不符合年紀的心智,但是偶爾又靈氣四溢,如同剛剛從冷時中挖出的美玉,好看得獨驚豔可描繪一二。
到了該入睡之時,阮清將小狗又從水景鑠懷中奪了過來,塞給衛燕,雖然行為粗魯,動作卻是小心的。
阮清道:“燕子,這小狗今兒才來祥意宮,你抱去你屋裏讓它陪你一晚,別留它孤落落的給嚇著了,我這今晚就不用你守夜了。”
衛燕抱著狗子連聲應好。
衛燕驚喜不已,雖然用著阮清玩了好一會那些奇巧,但是那些也都是死物,有著皮毛光滑摸起來也暖呼呼的小狗,衛燕忽又覺得那些聰明東西都比不過她懷中這笨東西。
可謂是極其的喜新厭舊了。
衛燕還想著阮清體貼,阮清卻估算著時間乘著她外室宮人迷糊勁上來的時候溜出了寢宮。
祥意宮守宮的侍衛都是早被水景鑠調教出來了,見到一身灰兔皮毛袍子的十三公主提著盞小燈獨自要出門的樣子,都保持沉默,隻當做看不見,隻是在十三公主路過的時候默默把手上的提燈朝著十三公主那移了移。
阮清發覺不了水景鑠,但是他們可都是見著自個隊長跟個大蝙蝠似的趴屋簷了的。
水景鑠正想著十三是要同自己分析陛下送來的哪個小玩意,就被瓷瓶身上的涼意喚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