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情殤 第十六節
難舍心中一片情
月鳳回到家裏不久，市、縣組成的聯合調查組就來到了月鳳家裏進行調查。之後不久，黃建業就被縣公安局的警車帶走了。月鳳長長地舒了口氣。在回家的這段時間裏，月鳳天天傍晚要到吳正良的墳旁坐一坐，喃喃自語地同地下的吳正良談一會心。這天，她又來到了吳正良的墳旁，她特地帶了香燭和冥錢。她點燃香燭，燒了冥錢，便哽咽著說：“正良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黃建業的罪惡終於被調查揭露出來了，他被公安局抓到牢裏去了，他將受到法律的製裁，我們終於等來了雲開日出的一天！正良哥，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你爸爸媽媽的，我一定把他們當自己的親父母對待。正良哥，如果你在地下有靈，就讓我們來生做夫妻吧。”月鳳泣不成聲地痛哭起來。
“大姐，回家去吧。”月娥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月鳳身後，“你要是傷了自己的身體，正良哥在九泉之下也不安心的。”
月娥扶著大姐站起來，慢慢地下山回家去。
第二天，月鳳就帶了一些雞蛋蔬菜之類的東西，坐車進城去看望吳正良的父母親。
在汽車站下車時，月鳳猛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定睛一看，原來是黃紅衛。隻見黃紅衛頭發蓬亂，神情憔悴，目光呆滯，被兩個人帶著從一輛長途車上下來。月鳳趕緊避過臉去，快步走出了車站。從這個情形來看，黃紅衛肯定犯了事。真是惡有惡報，活該！月鳳心裏詛咒著，可心情卻好不起來。同黃紅衛在一塊的情形又一幕幕在她腦海裏重現，她感到自己的心一陣陣抽痛起來。
回到家裏她才知道，原來調查組查出了他偷換試卷上大學的全過程：考試前，黃紅衛就將他和月鳳的考號告訴了姑父。黃紅衛的姑父就是負責試卷保管的，等中午休息時，他偷偷地溜進保管室，打開月鳳他們那個班的試卷封存袋，翻到黃紅衛和月鳳的試卷，用預先準備好的消字靈，把試卷的姓名和考號抹去，再在月鳳的考卷上仿照筆跡填上黃紅衛的姓名和考號，在黃紅衛的考卷上填上月鳳的姓名和考號。這樣就不知不覺地把兩份試卷兌換了。第二天中午，他又采取同樣方式更換了另一份試卷。這樣，黃紅衛就以高分被武漢大學錄取了。誰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真相被查出來了。黃紅衛的那個姑父被開除黨籍，開除公職，黃紅衛也被學校除名了。黃紅衛一被學校除名，他的那個大城市裏的女同學便立即與他拜拜了。黃紅衛受不了家庭變故和自身變故的雙重打擊，神經錯亂了。最後由學校派人把他送回家來。
這年九月初，新學期開學的時候，縣三中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免費請月鳳到學校開辦的高考補習班複讀。月鳳又有上大學的希望了。
在月鳳回到縣三中高考補習班複讀不久，在縣三中的校門口，經常可以看到一個衣衫襤褸、麵目焦黑的瘋子，邊走邊唱：“小扁擔，兩頭翹，挑著你我兩顆心，閃閃悠悠去北京。”這個瘋子就是黃紅衛。知道內情的人都說他活該，這是報應。
每當月鳳聽到這扁擔歌時，她的眼睛便不由自主地紅了。
從此，每到中午和傍晚，就會看到一個女學生悄悄走到這個瘋子身邊，將一碗飯菜或是幾個饅頭倒進一個大缽子裏。就在瘋子端起缽子狼吞虎咽時，女學生便急速離去。
這個女學生就是月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