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身上壓了好幾個月的重量突然消失了,俞書儀當即一陣心慌。
“孩子,我的孩子呢?”她慌張的四處張望。
黃若芳一看見她醒過來。立刻安撫的拍拍她的手。說:“沒事。孩子沒事,已經在保溫箱了。”
可是俞書儀聽不見她說什麼,便開始慌張起來。甚至想要起身。
黃若芳連忙拿出手機,在備忘錄上打出一句話。然後遞給俞書儀。
俞書儀看到那句‘孩子沒事’。便安下心來。
隨即另一個人浮現在她腦海。她看到床頭櫃上的遺書,原本以為已經死了的心卻猛烈疼痛起來。
蕭澤寧已經死了嗎?他自殺了嗎?
俞書儀的眼淚落了下來。喉頭隱隱發痛。她不知道自己竟然會這樣難受,她原本你以為自己不會在意這些事情,原本你以為自己已經對蕭澤宇隻剩下恨意了。
可是蕭澤宇死了。她卻一點快意也沒有。反而滿心傷痛。
原來愛早就在她心裏根深蒂固了,就算是那麼多痛苦加成,她也沒有辦法忘這個人。沒有辦法不愛他。
“書儀?”黃若芳看見女兒悲傷的樣子,她推了推俞書儀。
俞書儀回頭看向自己的母親。輕輕搖了搖頭。
一周後,俞書儀除了給孩子喂奶。大部分時候都怔怔看著窗外。
如果不是有一個孩子,她一定會跟著蕭澤宇一起離開這個世界。這個讓她感覺不到一絲溫暖的世界。
孩子雖然已經脫離危險,但是醫生仍舊建議讓孩子多住兩天保溫箱。俞書儀希望孩子能夠健康成長,便被答應了。
她突然很想孩子。便緩緩下床,慢慢向嬰兒保溫箱走去。
然而當她走到保溫箱病房,卻在窗外看見一個男人,那個人身材高大,卻十分瘦削,精神並不是很好。
“澤宇……”俞書儀一聲輕呼,男人突然消失在眼前。
她又幻覺了,這些天來,她是不是便會出現幻覺,那個男人一直出現。有時候隻是看著她淡淡而寵溺的笑著,有時候卻又是暴怒而癲狂,有時候眉宇微皺沉默不語。
但是這些場景出現一會兒,便會消失,那都是幻覺。
或許自己有病吧,俞書儀站在窗前看著保溫箱裏的寶寶,心裏一陣陣揪痛,“寶寶,如果是你,你會原諒爸爸嗎?”
“嗯嚶。”熟睡的寶寶一生嚶嚀,動了動手指頭。
俞書儀瞬間落下眼淚,“你也會原諒爸爸對嗎?”
同一時間,醫院花園裏,柳欣玉眼眶微紅,“若芳,你就不能幫幫我們嗎?你讓書儀抱著孩子去看看澤宇吧,你讓她去看看澤宇吧。”
黃若芳也十分難受,“欣玉,你也知道我們家書儀的狀態並不是很好,如果再受刺激,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你也幫幫我,孩子還小,他不能失去媽媽啊!”
柳欣玉回到蕭澤宇的病房,看著越來越瘦的蕭澤宇不禁痛哭出聲,“澤宇,澤宇,你快點醒過來啊,你的孩子已經出生了,你醒過來看看他啊!”
可任憑他怎麼說,蕭澤宇仍舊醒不過來。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的兒子就這樣沉睡下去!
柳欣玉走到病房窗邊,看著黃若芳一人離去,一個計劃上了心頭。
她不能放棄澤宇,不能放棄!
於是柳欣玉走到婦產科,找到俞書儀的病房。
門打開時,俞書儀正在給孩子喂奶。
當她看見柳欣玉,下意識抱緊懷中的孩子,她要保護自己的孩子,不能讓孩子被這個女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