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天晚上你都幹了什麼？”老所長的問話仍在繼續，“記得當晚你曾向我求助。”
“對，這不正好是我在綠洲的證據？”
“對你而言，”老所長咄咄逼人道，“做假也很容易。”
“您要是這樣，”我也不甘示弱道，“我就無可奉告了。”
臨睡前，牆上突然“嘟”地一聲響了——
“嗨，哥們，我打聽到了，”聽聲音是拿破輪，“那人早就去世了，你也不想想這都過了多少年了。”
“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一女程序員，大學畢業以後就一直在那上班，工作就是維護網站，接接電話什麼的，沒什麼特別之處。”
“她有家人嗎？”
“沒有。”
“她有自己的個人主頁什麼的嗎？”
“在她的簡曆上有一個博客地址，我不知道你查這個有什麼用。”
“你先別管，告訴我網址。”
“那家網站已經關了，聲明上說是由於經營不善。我試過，404。”
“我有辦法。”
“無名小站。”
“這網站沒名字？”
“這網站就叫這名。”拿破輪笑道。
我用還原軟件打開了那個程序員的博客，隨便看了其中一條：
嘖，今天吃雞大勝，贏了敵方幾包辣條幾個冰淇淋，嘖嘖嘖……我真的不貪心，辣條來一箱意思意思就好了，冰淇淋嘛，我也不挑，不要哈根達斯，來個夢龍就好……噗哈哈哈，就喜歡你們這班沙雕看我不爽卻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下麵的是她年輕時候的照片：這是一個個子矮小，樣子有點男性化的年輕姑娘，這博客應該是她大學畢業參加工作這段時期的生活記錄。
還有一條博文幹脆隻發了一句“紅紅火火恍恍惚惚”，我推測這有可能是表示大笑。
下麵一條不知道她要表達什麼：送分題都不會，智商，智商，智商，重要的事情說三遍，跟腦殘交流真費勁！
我尋思道：“那個背景音樂肯定不是她設置的，因為她沒那個品味，說得好聽些她根本就不是那種類型的人。”
在最喜歡的音樂那一欄裏，我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她喜歡的都是一些搞怪的歌，諸如滑板鞋？海草！隻有一首是關於愛情的，旋律很歡快：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
再往下翻，一條博文寫道：天啊！你媽選個背景音樂就這麼難嗎？換了幾首都不合病人的意，有誰了解瘋子們的心思，畢竟我們是民主醫院。
這條博客下麵評論、點讚的很少，我注意到，她設置了指定的讀者群。
下一條，隻有一個字：累。
再下一條，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了，但從字裏行間看得出她很高興，因為她選的背景音樂獲得通過：
今天院領導突然說要給我發獎金時，我一度懵逼，隔壁的老王過來後我才知道，病人們都說那音樂太棒了。臥槽，那是人聽的歌嗎，精神病的世界俺不懂。
又往下翻了幾條，其中一條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還是忍不住，你實在是太太太太太牛逼了！雖然你不讓我說，但我還是要說謝謝你為我選的歌，大美人，全世界最美的美女，祝你早日康複。
果不出其然！我開始仔細查看博文下麵的點讚和評論，排除了男性、女性中排除了老的，隻剩下三個點讚的有可能是她說的那人。
點開一個卡通頭像，19歲，她的網名叫“追不到男神”，她第一條博文是：我喜歡你，是充滿人情味的強奸。顯然不會是她。
點開另一個，這姑娘21歲，雖然漂亮，但一看就是整過容的。她的簡介是一名護士，也不會是她。
我最後點了那個沒有設置頭像的，裏麵什麼都沒有。用軟件一測，那人設置了特別的加密程序。
我用解密軟件試了幾次也沒能成功。
頁麵上突然彈出一行字：來猜啊，笨蛋！
這有可能是網站設定的自動回複，小圖標顯示程序員跟這人的讚擊了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