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巫婆有些不耐煩了。
“你知道如何才能走出去嗎?”我現在隻想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當然知道,”老巫婆平靜道,“但要付費。”
我覺得她的話不是空穴來風,她能理解我的處境。
“那……在哪可以找到鯖魚小姐?”。
“誰?沒聽說過。”
我有點失望,但我又想試一下她知不知道這個人。
“她是這裏的主人。”我抱著最後的希望問道,“你知道這個人嗎?”
“這是一座山的名字。”老巫婆不假思索地答道。
“嗯!”這個回答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鯖魚是古時候的名字,就是現在的大雪山。”老巫婆補充道。
“怎樣才能到那?”我覺得匪夷所思。
“那是神仙呆的地方,凡人上去隻能是死路一條。”老巫婆道。
“這就不會是一個人的名字嗎?”我想弄清楚它們的關聯。
“先付費再說。”
“再問一個問題,行嗎?”我突發奇想。
“你說吧。”
“你知道鑫國嗎?”
“啥玩意?”
“有一家濱海藍醫院嗎?”
“沒聽說過。”
“您是不是地球人?”
“先付費再說。”老巫婆徹底失去了耐心。一隻雞爪般的手緊緊抓住我的手腕,她用淩厲的眼神盯著我。
我不由得一陣膽寒,心說這回遇到麻煩了。
啵啵啵……街上突然傳來一陣鞭炮響和類似於機器的轟鳴聲,酒吧裏所有的人都跑到窗邊去看。
“這裏是禁放鞭炮的。”服務生自言自語道。他邊說邊往門外走去,又是一陣更響的鞭炮聲。
這時,門突然開了,一個滿頭大汗,頭上綁著布條的的年輕人出現在門口,隻聽他大喊道:“市民們,快離開,大軍進城了,去保衛無主之地。”
“真有這人!抑或是一個地名?”我心說這也太有意思了。
酒吧裏的人頓時炸了窩,我被洶湧的人流推擠著往外跑,我邊跑邊回頭對老巫婆喊道:“您在這等到哈,我回家取錢。”
“你這個大騙子,大牲口,”老巫婆隔著人群衝我豎起了中指,“挨千刀的……”
一到外麵,我就聞到一股硝煙味,滿街都是奔跑的人,一地碎石。酒吧門口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走近一看,竟是那個服務生,一摸鼻子——已經斷氣了。
我抱著酒吧服務員,一時間不知所措。
“看來高鐵是去不了啦!”我心想。
正絕望無助之際,忽聽得一聲急刹車,煙霧中,我看見一輛車頂亮著藍燈,車身上印有藍色X的白色麵包車停在路旁,一個穿白大褂的人拖著一副擔架走了過來。
“我們是急救中心的,你是他什麼人?”那人來到我的麵前,大聲問道。
“我隻是路過。”
“人手不夠,幫我個忙如何?”
“什麼事?”
“幫我把他抬上車。”
我四下裏看了看,才發現周圍的人都跑光了,隻剩下我一個,便無奈地點了點頭。
我倆吃力地把服務生抬上車。
“你們這是要去哪?”我問道。
“去議事廳廣場。”
“無主之地在哪?”
“那就是無主之地。”
“我也要去那。”
我現在改變了主意,想去一看究竟。
那人頭一歪,示意讓我上車。
上車後,我環視了一下車廂,隻見一邊長凳上並排坐著兩個穿軍裝的人,一個頭上纏著繃帶,另一個的手臂用繃帶纏著懸吊在脖子下,兩人都在閉目養神。但我定睛一看,發現二人的眼珠子還在轉動。
車廂另一邊坐著五個著便裝的平民,都不同程度地受傷,有一個衣服上血跡斑斑的小夥子正對著那兩個軍人怒目而視。
救護車抵近十字路口時,之前看到的那三輛公交車此刻正在熊熊燃燒,烈焰衝天,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車經過時,強勁的熱浪從窗戶撲向我,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
議事廳廣場到了。
這是一個白色大理石建築,有一個巨大的圓頂,莊嚴肅穆,像一座宮殿。建築大門口立著十幾根巨大的石柱,門外正對著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上,無數靜坐者席地而坐,坐滿了五六個足球場大的地方,他們都舉著點燃的蠟燭,場麵如星海般壯麗。
我尷尬地穿過靜坐人群,拾階而上,來到議事廳大門口。隻見門口的空地上站滿了人,有一個人正在用高音喇叭講話。
那人滿臉通紅,語氣裏充滿了憤怒,聲音嘶啞,接近歇斯底裏的狀態。我聽了一會,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
我吃力地撥開人群,快擠到大門口時,被一個頭綁紅布條的壯漢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