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回 大打出手(2 / 2)

“這個頭我不當了,”“校長”終於開口了,“你們誰要當誰當去。”

最後食物都堆在了我麵前,我的頭還是昏昏沉沉的。頭一回經曆這種血腥、慘烈的鬥毆,那還吃得下飯。

“大夥都自己來取吧,”我聲音發顫道,“我不吃了,我這份給‘黑蹦筋’。”

食物很快就被獄友們取走了,我心裏不禁感歎道:我操,他們還真吃得下飯!一個個都是鋼鐵般的神經啊!

“校長”那份還留在我麵前,他沒來取,但眼神還是不停地往食物上瞟。我端起食物,送到他麵前,他沒吭聲,但眼神中充滿了感激。

門“咣鐺”一聲又開了,胖獄卒叉腰出現在門口,他迅速掃了一眼室內的情況,神色瞬間大變。他從褲兜裏掏出一個東西塞嘴裏,警笛聲頓時在筒道裏麵響起。

一隊荷槍實彈的軍人衝了進來,槍口全對準我們,做舉槍射擊狀。一軍官大喝道:“全部抱頭蹲牆邊。”

隨後,胖獄卒也走了進來,命令“校長”跟他出去。

“是他們先挑起來的。”一人試圖爭辯,被一槍托打倒在地。

“所有人,全部關禁閉,等待調查結果。”

“得嘞,讓您見識一下什麼是‘棺材房’。”這回押他去禁閉的是上次想送他去七號或者八號的那個胖獄卒。

我被推進一間狹小的牢房,隻有一張床和一個便桶,必須弓著背進去,獄卒關上牢門的同時燈就熄了。

房間裏一片漆黑,我並不怵這個,對我而言,正好可以靜下來理清一下思路。

現在發生的事情很不合邏輯,這是我辦案以來遇到過的最離奇的經曆。眼前漆黑一片,難道還是在做夢?但後腦勺的陣陣疼痛又是實實在在的。我想到了鯖魚小姐,我曾經以為為了破案可以豁出性命,後來證明什麼也比不過活著。我又想到了雨,如果能和她在一起,我甚至願意失去自己的一雙眼睛。但此刻,我覺得這一切並不重要了。我隻希望活著,完好地活著,隻有活下來,一切才會有希望。

就這麼想著,想著,我睡了過去。

當我被開門聲驚醒——送飯的來了,牢飯似乎都是一樣的。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我覺得時間過了很久。

吃完飯,我想起以前在學校學過的打坐冥想,但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我初步判斷這是回到了雙河鎮,這個鎮可能麵積很大。但再一細想又否定了,這精神病院和“大高個”不可能這麼巧,要不就是自己真患上精神病了。這座監獄裏的負責人顯然已經知道了人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聯合政府不可能不知道,除非是他們把我放棄了。我越想越亂,理不出一個頭緒。就這樣,他吃了想,想了睡,睡了吃......

根據吃飯的次數,我估摸著大概是過了一周左右的時間。

這天,我剛吃完飯,門又開了——是胖獄卒。

“出來!”胖獄卒不耐煩地命令道。

我蓬頭垢麵地走出了“棺材房”,自我感覺就跟得了道似的。

“他們說是你帶頭打的架?”胖獄卒厲聲問道。

“沒有的事,”我當然不能承認,“我沒打架,他們也是正當防衛。”

這回胖獄卒沒把我帶去辦公室,而是監獄外圍的模具廠。

我們來到一個忙碌的車間。

胖獄卒問道:“你懂技術不?”

我如實答道:“不懂。”

“那你都會什麼?”

“無一技之長。”

“以前是做什麼工作的?”

“一直沒工作。”

簡單的對話後,我被責令去搬運鋼錠。

“搬不完這堆,今晚就別吃飯了。”胖獄卒撂下一句話就走了。

我看見廠房上方掛著一條紅色的大橫幅:勞動淨化心靈。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廠房裏有七八個工人在幹活,沒見著一個熟人。拍拍手推起

我拍了拍手,卷起袖子就開幹。我推著裝滿鋼錠的小車來回穿梭,並不覺得有多吃力。可能是因為我在“棺材房”裏憋屈太久,需要發泄,抑或是我真的得道了,變得力大無窮。相形之下,我比其他人幹活的節奏要明顯快一截。

就在我幹得滿頭大汗,熱火朝天的時候,一個熟悉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悠著點,明天你就沒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