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的,還有我呢,我也想知道名字怎麼寫?”
……
剛剛那個領頭的少年臉紅撲撲的,他雙手捧著黃文舉的折扇,生怕自己弄髒了高貴的扇子,還不知道這把扇子究竟價值幾何。
但是他知道這上麵的字寫的好漂亮,所以捧在手心裏麵,就像是捧著娘親給他煮的熱雞蛋一樣,不比捧著熱雞蛋還要神聖。
“大哥哥,你的扇子。”
這是一種敬畏,他不忍心弄髒或者弄壞了黃文舉的扇子,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捧著。
不僅僅是捧著它近似饑渴一樣,望著扇子上的那些字,這些字寫得真的好漂亮,如果有一天他能夠也會寫出這麼多的字。
並且能把這字寫得這麼漂亮,那該有多好啊。
領頭少年眼睛發亮,他很羨慕,真的很羨慕。
“我如果能寫這麼多的字,就來教村子裏的小孩。”
黃舟挽被吸引了,黃文舉同樣也笑了。
“你想學會讀書識字,來教大家?”
領頭少年認真的點頭:“先生說,傳道受業解惑,那是師道,大家都叫我小老師呢。”
黃舟挽半蹲下身子,從兄長那裏,取了幹淨的練本冊子。
“寫下你最喜歡的字。”
少年望著麵前潔白的宣旨,還有毛筆,連眼睛都不舍得眨,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紙。
“別怕,拿著寫。”黃舟挽又把毛筆往前遞了遞。
現在是下午,燕地的下午總是很容易看見晚霞,瑰麗燦爛的晚霞格外的美麗,少年,以及這幾個陌生人都沐浴在晚霞餘暉中。
溫暖的氣氛鼓勵了少年:“我寫一個。”
他平日裏用得最好的紙,也不過就是過年大家找來的紅紙。
即使是最便宜的紅紙,家裏往往也用不起,隻能用草紙。
草紙很粗糙,手放上去,都會覺得磨。
那也是紙啊。大部分時候,他都是拿了樹枝,在地上練習。
隻有把一個字練得差不多了,才會用草紙寫。
先生那裏才會有潔白的紙張,還有真正的毛筆,領頭少年用得是家裏大人捏了鵝毛、鴨子毛做成的毛筆。
黃舟挽幹脆把毛筆塞到他的手裏:“你叫什麼名字?”
“小鬆。”這個姐姐長得真漂亮,笑起來也很好看,眼睛像是月牙一樣。
“小鬆,是鬆樹的鬆嗎?”
“是。”
少年對自己的名字有一種自豪感。
黃文舉已經搬了棋盤過來,墊在地上,把宣紙鋪好。
“小鬆,鬆柏萬年青,是棟梁之材,好名字。”
歲寒,然後知鬆柏之後凋也。
池尋也湊了過來:“名字不錯,堅韌者,日後自成材。”
黃舟挽招呼著小鬆趴在棋盤上寫字。
少年寫得很認真,一個福字寫完,腦門都出汗了。
三個大人湊上去看。
一個福字,居然寫得像模像樣。
雖然還多了一絲稚氣,但是能把一個字寫得這麼好,也真的是下過苦功夫。
黃舟挽提起筆,打算寫些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寫。
轉而把毛筆遞給了池尋。
“幹什麼?”池尋挑眉,不是他想得那個意思吧。
“秦公子愣著幹什麼?快幫人家把名字題上。”黃舟挽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