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石山春風十裏,荒草謝了蕭瑟,殘枝辭了冬寒,一身嫩綠新裝。山泉頌迎春之讚歌,流水賦複醒之詞章。
而連天峰獨賞風雪,不管鄰家萬點綠,飛花處處作春寒。可以說,入耳盡是風泣聲,撲麵全是雪中寒,目之所望無身影,但而今連天峰上卻多了些不速之客。
此時,陳龍一行人來到了連天峰腳下。經過幾日的相處,他們也知道了那一老一少的名字。
雪仙姝望著直插雲霄的連天峰,峰頂處寒氣繚繞,寒意籠罩著整座山峰,時不時有徹骨的寒氣襲來,讓人不禁心中一凜,當真是一座冰山陰峰。她心道,這就是他遭受重創的地方嗎?如此寒風凜凜之地,他能撐住多久呢?
思及至此,她望著陳龍說道:“陳大哥,我們抓緊上去吧!”
“好,諸位咱們一鼓作氣攀登上去。”陳龍掃了一眼其他人,眼中泛著激動之意。他握緊雙拳,心中私語,兄弟!等著俺。
連天峰還是一如既往地難以攀爬,陳龍他們在各自修為的加持下爬的也稍顯輕鬆。隻不過雪仙姝便沒那般好運有修為加持了,她玉容被風雪吹得生紅,身子也不時哆嗦,恐怕撐不了多長時間。
沐菁兒見狀,想要伸一把援手,卻見從身旁閃過一個略顯臃腫的身影,眉眼望去之時,便看見雪仙姝已經被一個老者背起,身形甚是輕鬆地沿著山體向上跳躍而去。
她看向一旁的陳龍,開口說道:“看來,這雪妹子身份不簡單啊!一個蓮生境的老者居然是她的仆人。”
陳龍咧嘴一笑,答非所問,“這有什麼奇怪的,就俺兄弟那樣貌才華,那個姑娘見了不喜歡。”
沐菁兒聽到陳龍那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語,眉目生怒,星眸冷冷盯著他不放。
“哦哦哦……,那曾伯似乎跟前幾日的枯木老人是一個層次的,想不到弟妹身份居然如此不同尋常,估計也是個名門閨秀。”陳龍感受到那異樣地目光,立馬恍然大悟。
這時,李玄策聞言湊過來笑道:“你們說,她會不是風雪皇朝雪家的……”他的話語未說完,便閉口不言了,但眾人已經清楚他的意思了。
陳龍卻是一臉疑惑,撓著頭說道:“估計不是吧,要是雪家的人,不可能沒有修為的。”
眾人聞言深以為然地微微點了點頭。
“還是趕緊上去吧,他們已經不見身影了。”秦雨禾在一旁嘟著嘴,神情很是不滿。
她這兩天,腦中回蕩的始終都是陳龍那一句“弟妹”。
果然,少女思春時情緒很是不穩定,猶如老天爺般想下雨就下雨,想風和日麗就風和日麗。一般男子,可不是此種對手啊!除非,像某人一般臉皮特厚,還會哄女孩子開心。
陳龍等人見某位小姑奶奶發威了,心中一凜,春寒乍冷。這妮子要是撒起嬌、發起瘋來,可不好糊弄啊!那可是比登連天峰還要難以應付的事,哄秦雨禾之難,難於上青天。
那等難度可謂是如同闖過蜀道一般難,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下有衝波逆折之回川。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盤盤,百步九折縈岩巒。捫參曆井仰脅息,以手撫膺坐長歎!
再怎麼說陳龍等人也都是百花榜、神武榜上的人,卻對一個神色陰晴不定的小姑娘毫無辦法,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悲哀啊?
唉!想他陳龍堂堂七尺男兒,號稱雲州蠻龍,卻要被這般呼來喝去,想想都讓人泫然欲泣。
……
六人再次來到了連天峰山腰處那熟悉而又淒涼的的空曠之地,這裏埋葬著陳龍悲痛的淚珠,也灑落著秦雨禾傷心的淚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