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在教室的課桌上,暖暖的。我懶洋洋的趴在課桌上安心的睡著,不用再擔心會有班主任趴在後門的小窗上偷看,也不用擔心講桌後的老師突然將粉筆扔到你的頭上,上大學的感覺,真好啊。
我叫吳浩,就像“張偉”這個名字一樣大眾,隨便在街上都能揪出一大把與我同名的人。我是特長生,特長是長跑,我喜歡奔跑的感覺,常常一個人帶著耳機聽著歌在操場上隨心的奔跑。在那個世界裏,我的眼前隻有一直延伸的跑道,我在這條路上像個孤獨的流浪者,隻是那樣享受著一種別樣的孤獨。
下午,天微陰,在這個炎熱的夏天裏碰到這種好天氣,我自然要去操場上跑一會。我跑步的地方是學校最角落裏的一處老操場,這裏雜草叢生,棄用很久了,也正因如此我更加偏愛這裏。
跑了半個小時,陽光不適宜的躥了出來,我掃興的停下腳步,走到廢棄的看台上漫無目的的四處望著。不遠處的嶄新教學樓明磚亮瓦宛如潔白的象牙塔,與這裏形成了鮮明對比。
我喜歡跑完步後在這裏發發呆,看看天空,看看雲朵,再看看遠方,感覺自己活的還挺詩意。就在我的思緒隨風神遊的時候,一個粗胖的身影闖進了我的視線,這是一個體型有些偏胖的女生,她喘著粗氣不停的向看台的方向跑來,我可以感覺到她的肺部正在承受著劇烈並痛苦的呼吸,還有那因為來回緊促換氣而導致嘶啞的咽喉。從步伐上也能看出她已經跑出自己體力的極限了,可她仍然張大了嘴死命地喘氣,邁動著自己的小粗腿不要命的向前跑著。
緊接著第二個身影出現在了女孩的後麵,這個人我認識,是田徑隊的王誌,整個學校也就隻有他會染綠色的頭發,而令我在意的是他現在奔跑得速度明顯比訓練的時候還要快。可他為什麼要追那個胖妹子?難道他在追求那胖妹子?我在腦海裏臆想幾個畫麵後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在回過神時已經可以清楚地看清胖女孩的麵貌了。
她臉上的恐懼已經扭曲了那張大圓臉,五官就像是被人隨意地貼了上去。更令我吃驚的是她已經紅的發紫的臉部,不經常運動的人在劇烈跑步時因為控製不好呼吸不得不依靠嘴部呼吸來吸進更多的氧氣,可即使如此,有些人吸入的氧氣仍然不夠,從而因缺氧導致麵色發紅。她再這樣跑下去會有危險的!
眼看王誌就要追上胖女孩時,天空中猛然劃過刺耳的防空警報聲,我心裏納悶今天也不是九一八啊,怎麼拉防空警報了?再看向他們二人時我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皮,王誌將胖女孩狠狠的按在地上大口大口地撕咬著,每咬過的地方就是一層皮連肉,鮮血呲呲地往外崩,王誌把整張臉都埋了進去啃咬著,胖女孩雙手徒勞的在地上劃動著並嘶聲力竭的嚎叫著,可她的聲音被淹沒在了防空警報裏,她就像在出演著一場無聲的恐怖電影。
短暫的失神後我大聲的向王誌喊道:“你在幹什麼?”
喊過後才想起來,我的聲音也被掩蓋在了警報聲中。沒多想我立刻從看台上衝了下去,可我的速度卻漸漸放緩,心中一股不祥的預感開始向四肢蔓延直至遍布全身。生化危機?喪屍出籠?開玩笑的吧?怎麼可能……腿卻不自覺的開始發抖,額頭也冒出涔涔的冷汗,刺耳的警報聲更是讓我脊背一陣一陣的發涼。這可能是整人遊戲,大學裏發生這種整人遊戲也很正常,對吧?我似乎在找一個個不靠譜的理由說服自己,但腳步並沒有因此而停止向兩人那邊挪動。
當我可以看見兩人時,兩人都雙雙背對我站著,胖女孩的後背已經被咬爛,衣服和血肉混雜在一起,可她似乎一點痛覺都沒有,任憑身後的血液大片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