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身上一塊頑疤(2 / 3)

我俯腰湊近她,以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其實也虧得你提醒,剛你說我有勇無謀還少了勇,那不妨用些謀吧。袁珺,不是我埋汰你,子傑那……你沒戲,這輩子都別肖想了。”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袁珺這人各方麵都不錯,臉蛋長得漂亮,城府又深,行事又能幹,就是缺了點自知之明。她以為把我從射擊館掘走了,就能與子傑有戲?異想天開呢。

袁珺的臉色變了幾變,瞪著我的目光幾乎能擠出點什麼火花來,但是她始終咬緊了牙關,再恨再怨也沒吭一聲。願賭服輸這一點,是我在她身上發現的最大優點,從過去到現在。最終她堅忍地手撐地站起,默默轉身,一點一點移步,緩緩走離了視線。屆此,我為我方放倒對方一名悍將。

仰頭看了看幽藍的天空,我深吸一口氣後開口:“子傑,你出來吧。”沒有意外,在身後五米遠處的障礙之後,走出了一道頎長的身影。綠色的迷彩服穿在他身上,要比任何人都更適合,也比他任何便裝更英俊。常常覺得,他就是為那個專長領域而生的,可是他卻退役從商。

是商海太迷人,還是為了我?是因為找我而不得不退伍嗎?愧疚,不該出現在他身上,而該是我。一年前的我,可能真的用錯了方式,不該隻字不留就那麼離開,至少該確定還他自由身,至少該給他圓滿的交代。

凝烈的目光直視著我的臉,我沒動,他也沒動,我一動,他就動了!動的不是他的身體,而是他的手,他的手中握著一把精短的手槍。第一槍射中我握槍的手腕,剛剛用來對付袁珺的武器應聲落地;第二槍射中我的另一邊手腕,確保我不可能再故伎重施,對他進行反撲。

第三槍,他瞄準的是我的小腹,但沒立即射,隻是架勢擺在那。他那凜冽和肅殺的眼神告訴我,隻要再動一寸,他會毫不猶豫地開槍。但我還是選擇了……轉身,於是那本該射中我腹部的一擊,打在了我背部,一個後挫力將我往前撲倒,跌了個狗吃屎的跟頭,四肢貼趴在地。

齜了齜牙,還真是疼,與當初一樣。一直知道,這個男人骨子裏其實有著狠意,隻是他能控製情緒,不會讓一些負麵情緒影響到他。而此刻的他,我感覺到,那抹殘意主宰了他,他毫不吝嗇地將它們展露在我眼前,因為……我的轉身。

軍靴敲在地麵的聲音從遠而近,很快那雙鞋就走到了我眼前,鞋幫上還沾了些泥。他剛才站的那個障礙物後是塊濕地,足以證明,他站在那處,觀看了我與袁珺私鬥的整個過程。氣息逼近,他蹲了下來:“你是打算就這麼一直把臉埋在地上不看我嗎?”

我僵著不動,心中叫苦,不是我要保持這姿勢,而是兩手痛到發麻,背部灼痛,就是想翻身都難。再加上,他強烈的氣場,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一聲低笑從他口中溢出,隨後他伸出了手,將我身體翻轉,正麵朝著他。那張含著笑的俊臉近在眼前,隻是笑不達眼底,反而透出森森寒意。

他說:“一個月又二十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是否我太寵你了,讓你如此不再留戀地糟蹋我對你的好。如果是這樣,那麼,我收回。”

話聲落,他俯身堵住我的嘴,用他的唇。但不是親吻,而是噬咬!唇上立即傳來痛意,他以一種掠奪的姿態,粗暴地輾轉反複,幾乎是瞬間,就感覺到唇瓣麻痛到充血。這還不止,我在驚愣中回神後,強忍劇痛想要抬手推開他,但隻起了個動作,就被他敏捷地一手扣住雙腕,壓製在頭頂。

在我睜大的眼中,隻看得到一雙猶如黑豹般幽深而銳利的瞳眸,似要把我擰碎了吸進去,淬著寒冰,與這十二月末的天一樣,肅冷到骨子裏。

以為最壞也就如此,最多雙唇破到不能見人。哪知他的另一隻空閑的手滑過脖頸,徑直伸進了領口,並且長驅直入,鑽進了內層底衣。我驚呆了,下一秒劇烈掙動,不可以!

可是掙動無效,他整個身體都緊緊壓製下來,手和腳都被壓在他身下。當我感覺到某處堅硬抵在身下時,再不敢亂動,因為我所有的動作都隻助長了他眼中的火苗瘋長。我怕火苗長到燃起時,他真的會不管不顧就在這……隨時可能被人發現的偏角,將那件事進行到底!

他瘋了!心中有個聲音在呐喊。

大手鑽進內層後卻是沒有再動,指腹壓在其上,嘴上噬咬的唇終於停住。他就抵著我的唇話鑽進我嘴裏:“原來這裏還會跳動的,我還以為你沒心呢,嗯?蘇敏!”

我閉上眼躲開他逼人的目光,輕聲道:“子傑,你不要這樣。”

“哼,你說我是因為愧疚才來找你,你不是我,又怎會知我心中所想?蘇敏,告訴我,你究竟在逃避什麼,這些理由絕對不是你真正的原因,否則你不會像當初那樣與袁珺針鋒相對,你分明還是看不得她對我中意。”

我睜開眼迎著他的眼神:“袁珺是你故意帶過來的嗎?”

因為離得近,他眼神中微小的變化我都能抓住,而他此刻也沒隱藏情緒,驚異展露其中。“蘇敏,倒是有句話你說對了,有勇無謀不再適合你,相比原來,你的孤勇在逐漸消失,頭腦卻越見靈活了。”

我別轉過眼,不去看他。僅希望沉默能讓他的浮躁平息下來,可是我錯了,沉默非但沒能平息他的浮躁,反而挑起了他的怒意。唇再度被壓住,帶著肆意,立即舌探入,而他的手掌由貼緊改為撫動。

我不知道該怎樣來形容情緒,羞憤?懊惱?震驚?似乎都不是,又似乎都有一點。此地不算是荒野,他的手遊走在身上,指尖所到處無一不帶出我身體的顫意。

荒唐終止於腳步聲臨近,他終是鬆開我。在我慌亂整理衣襟的同時,左韜愉悅的笑聲已到:“小蘇敏,這回你又立大功了,吸引敵方領隊主力,我等已將敵方全軍殲滅!”

我苦笑,為什麼每次犧牲的都是我?

左韜又在旁嘚瑟了,他拿肩膀頂了頂隨後走來的秦周,調侃道:“我說了吧,隻要蘇敏出馬,必能吸引敵方最強火力。有人還敢說自己沒輸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