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不知去向。
原本鬼氣騰騰的地下室,此刻感應不到任何邪祟,它就像憑空消失一樣。
時羨魚和邱端明、善慧子三人輪流下到地下室——
下麵空間逼仄,堆積著許多被塵土覆蓋的布偶娃娃和玩具,大到和人一般高的長頸鹿玩偶,小到巴掌大的不倒翁,一切常見的兒童玩具,幾乎都可以在這裏看見。
當然了,除了玩具和娃娃,地麵上還有許許多多凝固的黑色膠液。
時羨魚環顧這個不大的地下室,困惑不解:“奇怪,跑到哪裏去了……”
侍神慢慢走到一堆廢舊紙箱旁邊,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手肘碰了下紙箱,碰掉一大片紙殼。
經年累月的紙箱又軟又潮,撐不住箱子裏玩具的重量,頓時塌了大半,隨後壓在上麵的幾層紙箱也失去重心,一個接一個落地!
塵土飛揚,乒乒乓乓亂響,時羨魚驚呆了。
她剛想問侍神怎麼回事,隨後發現滿地狼藉中有個位置的黑色膠液格外多。
時羨魚走近了仔細瞧,這裏好像是……通風管道?
她默默扭過頭,看侍神。
侍神麵無表情狀。
時羨魚:“…………”
片刻,上方傳來邱端明的詢問:“時道長,下麵沒事吧?剛才是什麼聲音?”
時羨魚回神,揚聲道:“沒什麼,剛才我翻了下這裏的舊箱子,發現箱子後麵的牆壁上有一個通風口,它估計就是從這裏逃脫的。”
“通風口?”邱端明驚訝道,“通往哪兒?”
時羨魚抓著梯子爬上來,然後又把自己的侍神拽上來,灰塵弄了滿身,她擦擦鼻子,說:“底下太黑了,看不清,不過我估計管道通往樓房裏麵。”
善慧子怔然,喃喃道:“難怪我們一直在屋裏找不到它,偏又覺得它無處不在,原來它躲在管道裏。”
邱端明一臉為難:“總不能把管道全拆了……”
拆管道這活兒,道士幹不了,得找工人。
“沒關係,雖然它可以利用管道在屋裏行動,但這裏顯然就是它的老巢。”時羨魚拍拍身上的土,輕鬆說道,“我們就守在這兒,它遲早會出來。”
邱端明表示讚同,點了點頭,轉身朝善慧子拱手:“辛苦閣下再重新布陣。”
“這是自然。”善慧子毫不推諉,立即著手重新布陣。
這次她在地下室入口處繞了很多線,線上綁了更多法鈴,每個鈴鐺上又用朱砂仔細畫了拘鬼的咒語,可見其決心。
邱端明也沒閑著,先把傀儡童子收起來,然後隻身一人進了樓房裏,說要檢查管道。
時羨魚想到之前,那隻鬼怪在外牆出現過,所以它不一定藏在屋裏,外麵也可以檢查檢查。
三人各司其職,在樓裏樓外忙碌。
鬼怪一直沒有現身。
這也不難理解,剛才它險些被時羨魚一舉殺滅,現在正是虛弱時,再加上豔陽正午,自然不會出來。
但是等到入夜,無論是出於報複,還是急需補充能量,它勢必會再次出現。
邱端明倒是一直自責,他覺得如果不是剛才他大意,現在他們早已經成功把鬼怪消滅掉了。
善慧子的臉上也顯出焦慮,“沒想到它能掙脫我的陣法,這次我對陣法進行了加固,應該不會再讓它逃脫吧……”
時羨魚能說什麼呢?
她隻能安慰他們:“這次肯定不會有問題的,它受了傷,現在正虛弱,我們隨便使點手段就能解決掉它。”
邱端明笑了笑,說道:“它現在一定對我們幾個恨之入骨,依我看,用不了等到夜晚,隻怕太陽一落山它就會伺機報複。”
善慧子神色嚴肅的點頭,“此鬼狡詐,我們要多加小心。”
“是挺難對付的,主要是它一直神出鬼沒的找不著影兒。”時羨魚歎氣,“不過想想它的由來,又覺得可憐,火災發生時,這小孩大概率在地下室,地下室的入口和樓房離得很近,門板被高溫燙變了形,以一個小孩子的力氣是沒法從裏麵打開門的,再加上通風口不斷冒出濃煙,這小孩一定很難受,會不停的拍打推擠門板,可是呢,那些燒焦的膠片從縫隙滲進來,也許滴在了小孩的手上,造成燙傷,然後從梯子上摔下來……最後,絕望的死在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