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er 17
房間裏安靜的落下根針都能聽見。
沈歲和安撫似的握了握江攸寧的手。
她手心裏汗津津的。
手指都僵硬蜷縮著, 不自覺坐得離沈歲和遠了些。
“沒有。”
沈歲和眉頭微皺,語氣也不大好, “就是住膩了, 想換個地方。”
“搬去哪了?”
曾雪儀問。
沈歲和半晌沒答。
曾雪儀那邊也沉著氣。
無聲的對壘持續了幾分鍾。
江攸寧仿佛能聽見牆上時鍾滴答滴答的聲音。
時間在慢慢走。
“你都知道我搬家,還不知道我搬哪兒?”
沈歲和笑了聲:“我們連這點兒空間都沒了?”
曾雪儀嗤笑,“躲著我?”
“沈歲和, 我便是這麼教你的?”
沈歲和沉默。
良久之後, 他沒有回答曾雪儀的問題,而是轉移了話題, “還有事麼?”
曾雪儀又問:“你們搬去哪了?”
“蕪盛。”
沈歲和不大情願地。
“改我去看看。”
曾雪儀淡淡地:“以後這種大事, 還是要提前和長輩商量。
”
沈歲和懶得和她吵, 敷衍應道:“知道了。”
“對了。”
曾雪儀:“下個月1號, 時家的獨女時芊辦婚禮, 你讓江攸寧準備一下, 到時候別丟人。”
“既然嫌她,就別叫了。”
沈歲和:“你跟舅媽一起去就行。”
到時候兩個人鬧得都不高興。
沈歲和兩頭為難。
他也理解不了曾雪儀的想法。
當初想讓他結婚,給他安排了相親, 他去了。
沒看上相親對象, 而是看上了別人的相親對象。
後來鬧了一番, 最終曾雪儀也同意了這門婚事。
隻是他們婚後, 曾雪儀處處為難江攸寧。
她覺得江攸寧唯唯諾諾家子氣, 上不得台麵。
還覺得江攸寧的跛腳給她丟了人。
即便如此,兩人不見便也罷了。
但她在參加各類宴會時又總要喊上江攸寧。
江攸寧就跟個漂亮玩偶似的, 被化上一層麵具似的妝, 早去晚歸。
曾雪儀:這是規矩。
眾人都帶著兒媳, 她不能不帶,顯得失了禮數。
這種規矩讓沈歲和很頭疼。
但他又沒什麼辦法。
他也是在這樣的“規矩”下長大的。
各種條條框框, 無數的限製,他從來沒逃脫這種桎梏。
“沈歲和。”
曾雪儀嚴肅認真地喊了他的全名,“我在考慮要不要搬進蕪盛。”
沈歲和:“……”
“江攸寧留在你身邊,就是個禍害。”
曾雪儀:“你現在越來越不聽媽媽的話了。”
沈歲和:“……”
“媽。”
沈歲和喊她,“我都結婚了。”
“那又怎樣?”
曾雪儀:“難道你就不是我的兒子了麼?”
她聲音忽然放軟了些,“歲歲,你奶昨給我打電話了。
她們想讓你回去看看,你是不是癡心妄想?”
“我知道了。”
沈歲和忽然感覺到深深的疲累,“我不會去的。
她打電話我也不會接的。”
“下個月1號。”
曾雪儀把話題又轉到之前,“讓江攸寧打扮得漂漂亮亮來,不然我14號就搬進蕪盛。”
沈歲和:“……”
他深呼吸了口氣。
“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
沈歲和就跟打了場仗似的,徑直後仰癱倒在沙發上。
他捏了捏眉心,隔了很久才問江攸寧:“都聽到了?”
“嗯。”
江攸寧。
曾雪儀的聲音不高。
但她離得足夠近。
聽了個大概。
“你陪著去一下吧。”
沈歲和:“還跟以前一樣。”
“知道了。”
江攸寧起身,去衛生間。
一的好心情都被這件事給衝淡了。
下個月1號。
還有半個月。
正好準備禮服。
—
搬到蕪盛後,江攸寧的生活變得更愜意了些。
這裏離路童家很近,開車不過十分鍾。
她常和朋友約著出門,心情也開朗了不少。
去時家參加婚禮的禮服還是辛語和路童陪她一起挑的款式。
偶爾她會帶路童和辛語來家裏做客,如果晚上恰好遇到沈歲和回來,他會寒暄著打個招呼,有時陪著聊會兒,有時徑直上樓處理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