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er 6
哐當。
又是一聲巨響。
漂亮的青色瓷釉花瓶跟幹淨的地板碰撞在一起, 頓時四分五裂。
空氣中飄散著泥土的味道，沈歲和半蹲下身子, 麵露痛苦地：“江律師, 你來得正好，給我搭把手先。”
江攸寧完全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但沈歲和把自己的手機往不遠處一扔, 直接強硬地拉過她的手, 並且把她的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佯裝攙扶,
“什麼……”江攸寧想問什麼意思, 後兩個字還未出口, 拐角處已經出現了華峰的身影, 隻見沈歲和的表情愈發難受, 他眉頭緊皺, 倒吸了一口冷氣。
“沈律。”
華峰疾步走過來，“這是怎麼了？”
沈歲和盡量克製著自己的聲音，“過來的時候低頭看手機, 不心跟這花瓶撞了, 就成這樣了。”
著, 他拿起了自己的手, 手心裏滿是碎瓷片, 已經滲出了血跡。
看著觸目驚心。
“我讓人送你去醫院包紮吧。”
華峰。
沈歲和搖頭：“不礙事，我去衛生間處理一下傷口就行。”
語罷, 他還狐疑地問華峰, “華總, 你怎麼在這？”
“哦。”
華峰：“我出來透透氣，抽了根煙然後就聽見你這的動靜了。”
沈歲和點頭, “成吧。”
他著站起來，語氣頓時疏離，“謝謝江律師。”
江攸寧的神色冷漠，“哦，順手而已”
她走過去，稍一彎腰撿起了沈歲和的手機遞給他，“都這麼大的人了，沈律師可記得看路，這次撞花瓶，下次不準就撞路燈了。”
沈歲和訕笑，“沒下次。”
江攸寧沒跟他搭這話，抬起手看了眼表，“我還約了人，要遲到了，你們聊。”
著就往前走，她步子邁得，盡量避開了地上的碎瓷片。
她懷孕七個月，正是豐腴的時候，但她穿著寬鬆的孕婦裝倒也不顯胖，隻是肚子尤為明顯。
她轉過拐角看了眼門牌號，而後又淡定地回頭問：“對了，888在哪裏？”
“拐過去走到頭然後右拐第二間。”
沈歲和。
江攸寧：“哦，謝謝。”
她徑直轉過拐角，步伐穩健。
沈歲和的手仍舊在流血，順著掌心的紋路落到地上，原本光滑的地板頓時變得色澤鮮豔，他倚在牆上，借力支撐著自己的腿，前些跟桌角碰過的地方還沒好全，一時情急又用了那條腿，倒是給這場“意外”增添了可行性。
沈歲和的手機防窺膜也摔得四分五裂。
他瞟了眼手機，“華總先回吧，我去衛生間處理下傷口。”
華峰狐疑地看著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又想不出來。
沈歲和轉過身往衛生間的方向走，華峰忽然問道：“沈律跟那位江律師，關係很近啊。”
沈歲和的腳步忽然頓住，“曾經挺近的。”
“嗯？”
華峰疑惑。
沈歲和：“她是我前妻。”
—
【你別報警。
】
【我來。
】
收到這兩條短信的時候，江攸寧倚在888包廂的門內，剛給警察打完電話。
她匿名舉報香一品頂樓666包廂內有人吸食毒品，建議做血液檢查。
電話也就打了一分鍾。
江攸寧掛斷電話後，心跳仍舊沒恢複過來。
她倚在門上，看了眼短信，回：我報了。
【……】
【你跟誰約的？
】
江攸寧：聞哥。
【回的時候讓聞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