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日常(二)
江一澤在哄女孩子這件事情上和他爸一樣, 沒什麼賦。
他哄著哄著就急了,一跺腳, “齊漾!你再哭我就不理你了!”
結果齊漾愣怔地看著他, 大顆的眼淚直接掉下來。
砸了眾人一個猝不及防。
她哭的時候沒敢大聲,就是一直掉眼淚。
晶瑩剔透的眼淚落下來,姑娘鼻子紅紅的, 眼睛也腫著。
江攸寧一把扯過江一澤, 在他屁股上輕輕打了下,“江一澤!”
江一澤:“……”
他扁了扁嘴, 委屈巴巴地看向齊漾, 好像在——你看, 我媽真的打我了!
江攸寧無奈, “我平時怎麼教你的?
你為什麼凶女孩子?”
“我沒有。”
江一澤為自己辯駁, “我就是不想讓她哭了。”
“那你不會好好嗎?”
江攸寧。
江一澤抱住腦袋, 十分痛苦,“我了她也不聽呀!”
江攸寧:“……”
這會兒不是跟江一澤講道理的時候,那邊的女孩還在哭。
但她抬起手背擦掉眼淚, 低聲:“阿姨, 你不要打江一澤, 他不是故意的。”
江攸寧:“……”
“好。”
江攸寧拉過齊漾的手, 她用紙輕輕擦掉了齊漾臉上的淚, “沒事,阿姨不打他, 你別哭了。”
“嗯。”
齊漾滿口答應。
孩子的情緒來得快, 去得也快。
齊漾很快調整好, 不再哭泣。
但她頭發還是亂糟糟的,哭過以後更糟糕了。
江攸寧從包裏拿出一把梳子, “阿姨幫你梳頭發好不好?”
齊漾點頭同意。
女孩的頭發軟,又長,江攸寧是第一次給女孩梳頭發。
某種程度上滿足了她的心願。
她有跟沈歲和商量過要不要二胎,但考慮到她身體不太能受得住,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兩人有漫漫也足夠了。
在辦公室裏,她心翼翼地幫齊漾編了魚骨辮,發尾還給別了一個漂亮的卡子。
江一澤誇道:“真好看。”
齊漾跟他一起去班裏。
—
沈歲和跟江攸寧原本今要去拍外景的婚紗照,如今耽擱了一些時間,但也來得及,隻不過又是一番折騰。
原定的婚紗照就是拍兩,但這晚上沈歲和:“明還要拍。”
江攸寧頓時感覺眼前沒了光。
第一次拍婚紗照的時候沒什麼感覺,反正沈歲和不大配合,兩人就換了幾套衣服,然後結束了那一次拍攝。
有能用的照片就行。
但這次不一樣,沈歲和力求完美,每張照片的每一個角度、每一處細節,他都不放過,就像在跟攝影師較勁兒似的。
不過他比第一次拍照好得不止一星半點。
麵對鏡頭仍舊僵硬,但至少不會緊繃著一張臉,讓攝影師都跟著緊張。
她記得兩人第一次拍婚紗照的時候,攝影師還偷悄悄問她,“你是不是把人拐來的?”
江攸寧愣怔,“為什麼”
攝影師:“感覺他跟你不熟,而且也不想跟你結婚的樣子。”
想起過去,江攸寧忽然笑了。
她躺在床上忽然發笑,沈歲和湊過來,“笑什麼呢?”
他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身上還氤氳著霧氣,帶著熱意。
頭發濕漉漉的,沒擦幹淨。
江攸寧把自己想到的事情跟他了,甚至描述的繪聲繪色,把當初攝影師的驚訝全都了出來。
完之後還兀自總結,“他可能覺得你是我搶來的壓寨夫君。”
“胡。”
沈歲和:“我是自願的。”
“那會兒可一點都看不出來。”
江攸寧笑了笑,也無意糾結過往,她隻是隨便想到了,便當做笑話講給沈歲和聽。
但沈歲和不這樣想,他總覺得江攸寧在這個過程裏受了委屈。
確確實實,她那會兒的處境不太好。
父母朋友都不理解,他也很冷漠。
他是個非常慢熱的人,那會兒不是對江攸寧冷漠,是沒有跟異性好好相處的經驗。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他沒辦法看向鏡頭,甚至沒辦法麵對人群。
沈歲和用頭發蹭了蹭她的肩膀,江攸寧推了他一下,“還沒吹。”
“你幫我吹,行嗎?”
沈歲和問。
江攸寧盤腿坐起來,“去拿吹風。”
沈歲和去了盥洗間,他穿著白,長褲,頭發仍舊沒剪,跟他以前的5厘米比起來,確實有些長了。
江攸寧坐在床上,沈歲和蹲下來靠在床邊,盡量挑了個讓江攸寧舒服的姿勢。
吹風的聲音在房間裏呼呼響起,江攸寧的手指掠過沈歲和的發梢,溫暖的風也拂過她的手指。
沈歲和在風聲中問她,“你以前最喜歡華政哪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