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安頓了頓:“沒什麼,隻是我把組長要的資料弄錯了。”
“你會弄錯?”晏寧不相信地問。
“嗯。”
“我怎麼這麼不相信呢?”晏寧嘀咕,不過看她不想說也沒再問,見她準備洗衣服,就回房去把自己的也丟給她,“順便了,謝謝。”
她丟得自然,夏唯安也接得自然,伸手接了,將衣服分了類,很仔細地先把上衣清出來洗了。
晏寧就看著她洗,然後站邊上跟她吐槽:“不過就這麼一點事,你們那組長,嘖嘖,戲精上身了吧?看起來她好像被你害得有多慘一樣。”
夏唯安沉默,也算慘了吧,在那麼多組長麵前丟臉。
晏寧說:“你也是,資料搞錯了,和她提個建議,讓別的組長先說,你再回去幫她拿不就行了?至於搞成那樣嗎?”探頭過去,瞅見夏唯安的神色,不由得哼了聲,“不會是她不讓吧?嘖嘖,不得了,寧可自己丟臉也不讓你去拿,夏唯安,你不覺得這裏麵有問題嗎?”
夏唯安沉默,有些事不能細想,細想哪兒都是問題。
搖搖頭,她說:“沒事,我以後會注意的。”
她息事寧人的態度,氣得晏寧翻了個白眼:“你就好欺負吧,小心人家欺負上癮了,以後就逮著你對付了,你可是勁敵。”
夏唯安笑:“我都成勁敵了……”
她一個小地方來的鄉下丫頭,居然讓那麼多人聯手對付,何其有幸。
晏寧見說不通她,就也不浪費那個唇舌了,包子吃完,洗了臉,化好妝,收拾得齊齊整整的,她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
晏寧周末如果不補眠,是極少在家的,夏唯安也沒在意,隻是她去前麵陽台上晾衣服的時候,居然看到了艾滿江。
他在下麵等著晏寧,仍是那個羞澀的大男孩的模樣,不過看到晏寧時很開心,笑得露出了整整齊齊的八顆牙齒。
看起來有點憨。
夏唯安摸了摸下巴,他們都認識,艾滿江來了卻不上門,隻在樓下等著,這是和晏寧有情況啊?
嗯,和晏寧?
夏唯安略有些好奇,又探著腦袋多看了兩眼,直到他們肩並肩走得沒影了才收回視線。
白天家裏就她一個,夏唯安中午就吃了晏寧帶回來的東西,下午她出去了一趟,其間晏寧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別做晚飯,她給她帶吃的回來。
結果,她回家後望得脖子都長了,連書都看不進了,晏寧還沒回。
差不多晚上八點,晏寧才到家,對著夏唯安幽怨的眼神,她也知道不好意思:“一直等著啦?來來來,保證讓你等得值。”
她兩隻手拎滿了東西,大袋小袋的,夏唯安幫她把東西提進來,放下,接過她從中翻出的吃食,瞅了瞅其他,問:“你今天逛街去啦?”
“嗯。”晏寧累癱了,趴在沙發上不想動,懶洋洋地應她,“逛街、看電影、吃東西,我感覺把我身上所有的元氣都耗盡啦!”
夏唯安問:“你一個人啊?”
晏寧說:“當然不是。”卻沒說艾滿江,指使夏唯安,“幫我倒杯水來好不?”
夏唯安放下開到一半的盒子,去給晏寧倒水,將水遞過去後,她突然問:“晏寧姐,你是不是在和艾滿江談戀愛啊?”
“噗!”晏寧剛喝進嘴裏的水全都噴了出來,要不是夏唯安躲得快,就全噴她身上了。
夏唯安趕緊拿來抹布幫晏寧善後,晏寧放下杯子,盯著她:“你今天看到啦?”
“嗯。”她老老實實地點頭,“我看到他來接你,然後,他好像很高興。”
“嘖。”晏寧把餘下的水都喝下去,又躲回沙發上,“那就是個傻的。”
夏唯安吃著東西,含含糊糊地問她:“你喜歡他嗎?”
晏寧轉頭看了看她,說:“你也是個傻的。”
她是笑著說的,然而笑容卻是惆悵又寂寞,還有隱隱的不甘。
彼時的夏唯安無法理解,而等她終於能夠理解的時候,卻已然是物是人非了。
[2]
夏唯安撓撓頭,有些惶恐地問:“晏寧姐,我是不是不應該問啊?”
逗得晏寧“撲哧”笑出聲,說:“沒有什麼不該問的,隻是我不想答你了,所以,你還是乖乖吃你的東西,怕冷了不好吃,我可是打車回來的。”
夏唯安聞言,再顧不得其他,趕緊埋頭苦吃起來。
等她吃完,晏寧也不知道抽的哪門子風,夜裏非要跟她一起睡。
夏唯安睡的是小房,房東原來放雜物的,她搬來後,那些雜物也沒搬走,夏唯安收拾收拾,也就勉強能夠放下一張一米二的小床。
晏寧平素是極少進夏唯安房裏來的,今日進來一看:“哎,你這弄得還挺舒服的嘛。”
不得不說,夏唯安特別會收納整理,房裏的雜物堆放得整整齊齊的,拿布蓋好,也不覺得很礙事。
她還將其中一些東西拚起來,組成了桌子凳子,用她沒有穿的舊衣服裹著,居然還有點小溫馨的模樣。
“幹淨些還是舒服。”晏寧坐在她床上,左右看了看,和她說,“要不親愛的,你也幫我房裏整理整理唄,每個月房租,你少出兩百,怎麼樣?”
“不用。”夏唯安笑,俯身把被子散開鋪好,“隻要你不嫌,我每天搞衛生的時候,順便幫你整理一下就行。”
不得不說,夏唯安摳歸摳,但是在有些地方,她又大方得驚人。
晏寧因而笑她:“財大氣粗啊。”倒也沒有再和她爭。夏唯安大方,她自然也不小氣,多給的房租,到時候她就幫她買些日用品還有米菜回來也是一樣的。
夏唯安整理好床鋪,晏寧仰頭就倒下了,她在床上滾來滾去,忽覺不對,鼻子左嗅右嗅:“咦,你噴香水了嗎?怎麼你床鋪上香香的啊?”
夏唯安將手伸進枕頭下麵,取出一個小小的香包:“是這個的香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