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7 他大概,可能,是有點瘋了(3 / 3)

現下新人裏簽到的單幾乎全是小額的家用客戶,夏唯安發現分到自己手上的商用客戶並不少,其他人想來也一樣,所以她想要把成績趕上來,必須盡快拿下一兩個商用客戶。

夏唯安沒有電腦,也沒有智能手機,就從公共區域找了一本沒人要的紙,拿出來在那裏細細核對,然後把自己認為可以列為重點區域的重點客戶都標出來。

她做這些的時候並不瞞人,所以那些人都暗暗恥笑她,她也很坐得住,就按照自己的固有節奏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晚上她還真和“小組第一”去了那個博覽會。事實上,公司那天去的人還挺多的,夏唯安那個認真勁兒,每一家都仔細看仔細問,扮成顧客還像模像樣的,“小組第一”開始的時候還覺得新奇,後來漸漸就不行了,他身形胖嘛,裏麵又熱,沒兩下就受不住,自己先跑了。

夏唯安直到打烊才出來,於是那人想發生點什麼的,也沒有發生什麼。

而HR組織的考核會議一過,差不多一個月也過去了,夏唯安算上原始的積分,目前雖然不至於墊底,但是排在最後的兩個一裁掉,她也掉到很後麵了。

然後工資也發下來了,基本工資加上各項補助,七七八八的,到手她居然也有近三千塊。

晏寧比她還多一些,因為晏寧跟在她組長後麵撿了點肉吃,在核計月度的末尾搭到了末班車,撿了一個小單子。

看著工資條,晏寧感慨:“還是大公司的福利好啊,看到錢其他的我都可以忍了!”

其實也就是實習生的時候,這點福利尚好,越往上,轉了正式員工後,有一套很嚴謹的考核流程,銷售的業績壓力非常大,沒有完成任務,基本工資遞增往下扣,沒幾個人能淡定得了。

但這會兒,晏寧、夏唯安還想不到那麼多,兩人討論著錢怎麼用,還幻想著。

“轉正後有五險一金呢,五險什麼的不說,那個住房公積金可是好東西,攢上幾年,拿住房公積金去買房,比一般的壓力要小很多。”

晏寧說著想遠了,想她要買哪裏哪裏的房子,因為那兒環境好,臨河,交通也方便,地鐵口就在小區門口呢,她上回從那裏經過,老早就看準了的。

夏唯安一句話給她打回原形:“你的存款有多少了?”

晏寧翻了個白眼。

晏寧超愛買東西,尤其愛奢侈品,她的錢,幾乎都敗在這上麵了。

夏唯安笑,晚上下班,花了她人生中第一筆最大的錢—買智能手機。

智能機也有便宜一點的,幾百到幾千甚至上萬,考慮到就是因為貪便宜,上回買的老人機電池續航能力都差得要命,夏唯安接受了晏寧的建議,買了一部知名度很好的國產品牌手機。

一千五百大洋,還是相當心疼的。

晏寧看不得她那摳門樣,請她吃燒烤安慰她。

城市裏隨處可見的路邊攤,兩人頂著寒風坐在簡陋的棚子裏吃著滿是調料味的燒烤,這時候就有些想艾滿江了,可惜他被他叔叔打發出去參加各地的美食節了,短期難得回來。

晏寧還要了兩瓶啤酒,拿著瓶子要和她對吹。

夏唯安能喝酒,但她實在不喜歡酒這東西,晏寧就說她:“喝酒這個你還真得好好練一練,往後談生意,少不了應酬,你要是一點酒都不能喝,讓人輕易灌倒了,遇上個心懷不軌的,你就等著哭吧。”

夏唯安想想有道理,就硬生生灌了自己三瓶酒。

三瓶喝完她就倒了,醉得稀爛,把晏寧氣得夠嗆。好在她們吃燒烤的地兒就在小區旁邊,和擺攤的小哥哥也認識,晏寧就撒了撒嬌,賣了賣慘,哄得人家幫忙將人扛了回去。

夏唯安一到家就開始造,各種嘔各種難受,搞得第二日,晏寧頂了兩隻大大的熊貓眼,差點生啃了她。

夏唯安穿著一身酸臭的衣服,可憐兮兮地抱住她:“晏寧姐,我難受。”又說,“謝謝你啊,等我有錢了,我一定會報答你。”

晏寧:“呸!”把她丟進了浴室,讓她洗澡換衣,“告訴你,上班要是遲到,我和你急。”

她們差一點點還真遲到了,在門口遇到同樣差一點遲到的鄭綿。夏唯安看到鄭綿還有些別扭,她明明沒做錯什麼,這段日子卻有意地避著鄭綿。

鄭綿倒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打完卡後回過頭見到她們,還粲然一笑:“還不快點,要遲到了啊。”

夏唯安怔了怔,就是晏寧也不由得挑了挑眉,等鄭綿走後,捅了捅她:“你們這個組長不一般,段數挺高啊,你小心些吧。”

夏唯安笑了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不過後來的日子,夏唯安和鄭綿之間一直相安無事。十一月底,樂家那邊的競標結果還沒出來,泰華定了時間要辦一次近年來最隆重的公司年會,請了諸多的合作方,這也是泰華的新產品正式在市麵上全方位亮相的機會。

所有的實習生全被安排到了年會的布置工作上,他們自然也要邀請自己意向的客戶過來參觀,於是各種安排就必須要提前做好。

晏寧他們二組和其他一三四五組分到了相對繁重的布展工作,裏麵一些展櫃什麼的,不大,但是奇重無比,兩個男人抬都是走得踉踉蹌蹌的,女的更是連抬都難抬起來。

夏唯安卻不一樣,和她一起過來抬展櫃的女同事,試著抬起一邊,用力得臉都紅了,展櫃還是紋絲不動,卻見夏唯安掂著試了試,然後十分輕鬆地抱起展櫃走了。

走了!

她又被當成奇葩被所有人明裏暗裏圍觀。

有人問她:“夏唯安,你力氣怎麼那麼大啊?”

她波瀾不驚:“以前在家裏練出來的。”

他們這些人,哪怕家庭條件和夏家一樣苦,可還真沒有人像她那麼為家事拚過,所以完全想象不出她是怎麼練出來的,他們也不想想象,逮著這麼個能輕鬆幹活的不使喚,他們是不是傻?一合計,就攛掇著夏唯安:“那你就幫忙把展櫃搬進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