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戈木訥的目光看了一會兒手中的錫紙,黑褐色的眼睛再次看向白一凡。
帶著一抹嫌棄。
太少了。
白一凡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說道,“等有空了,我再給你吧!我今天隻帶了一點,路上吃了不少。”
王戈救了他,給人家吃奶片也是為了表達他的謝意。
肉疼是肉疼了一些。
隻是白一凡自認為自己還是挺值錢的,最起碼比這幾顆奶片值錢了一些。
王戈擰了擰好看的眉頭,默默的把手收了回去。
修長的手指揭開錫紙,張口想吃下去,卻遲疑了一下,重新用錫紙包裹好,放進了兜裏。
罷了,省著點吃。
不知道白一凡什麼時候就被自己弄死了,多留些以後吃。
“王戈,你怎麼一個人又跑出來了?”
白一凡看著王戈白皙的麵容,開口問道。
王戈木訥的看了一眼白一凡,沒有說話。
白一凡也不生氣,精神病人都這樣。
“王戈,你臉上怎麼這麼白,是不是擦粉了?”
白一凡好奇的往王戈的方向走了兩步,眼睛看向他的臉和脖子。
臉和脖子的顏色有些不太一樣。
似乎用了兩個色號的粉撲。
特別是下顎的部分,顏色很不自然,就像刻意遮蓋什麼東西一樣。
這一切,都隻是白一凡的直覺,真正看並不能一眼看出來有什麼不一樣。
王戈微不可查皺了皺眉頭,緩緩的後退了一步。
“桃樹救了你,得加錢!”
王戈突然開口。
王戈的聲音順利把白一凡的注意力轉移了一些。
“錢?我沒錢!晶核也沒有!”
白一凡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
他沒怎麼獵殺過喪屍,晶核自然是沒有的。
就算有,也都上交了。
無論末世前還是末世後,白一凡都是最窮的。
“錢。”
王戈捏著錫紙包裹著的奶片,吐字清晰的發出了一個音節。
白一凡扶額,臉上閃過一抹肉疼。
怎麼給這孩子吃了一次,他就上癮了呢!
這奶片可比錢貴多了,張亦明送的奶粉+白一凡親手用小錘子捶出來的。
“成,以後我有空了,就給你帶一些。”
白一凡忍著肉疼,點了點頭。
他自己的性命當然是重要的,比奶片重要,這樣一想,白一凡就想開了。
朋友遍地,知己難尋。
王戈也愛吃奶片,白一凡覺得他很有品味。
有品位的孩子人品都不會差到哪裏去。
王戈黑褐色的眼睛閃了閃,臉上依舊掛著木訥的表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太陽熾熱的陽光灑在了他身上,俊朗清秀的臉在陽光下顯得活潑有朝氣,哪怕麵無表情的站著,也比絕大部分幸存者精神很多。
白一凡又多問了幾句,王戈要麼不說話,要麼說一些白一凡聽不懂的話。
都是以自己是桃樹的立場說的。
白一凡微微歎了一口氣,看著眼前年齡和自己相仿的少年,一臉的可惜。
年紀輕輕的,就這麼神經了,太可惜了。
“走吧!我帶你去找你老爸!”
白一凡伸出手指,扯了扯王戈的衣角,準備帶王戈先回村子裏。
說不定王院長發現兒子丟了,就會回來找。
王戈站在原地不動,任由白一凡怎麼拉,也一動不動。
“大樹同學,我現在想把你移植到村子裏,那裏有很多奶片,你願意去嗎?”
白一凡知道精神病人不好哄,隻能故意用一種很幼稚的語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