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趕緊埋頭拿著案上的典籍就查閱起來,可富平縣說小不小,說大也大,土地資料太多,一時半會兒根本翻不出來。
“找李家村附近的,凶手要將屍體從家裏扔到小湖邊,那他必然住的也不遠。”柳蔚提醒一句。
師爺直接拿出李家村的土地冊。
柳小黎則一抬眼,看向不遠處的李平:“村長伯伯,你是李家村的村長,你應該知道村子附近,哪裏有這樣的屋子吧?”
話音一落,全場所有人,都看向李平。
李平隻覺得脖子一涼,趕緊跪下,顫顫巍巍的發抖:“小人,小人不知道,李家村附近,沒有這樣的房子。”
“沒有嗎?”柳蔚起身,一邊拆開手套,一邊漫不經心抬眼:“李家村地勢靠山,村人平日不是下田種地,就是上山打獵,獵戶在山上,不是會蓋暫歇的木屋?”
李平隻覺得身子一重,整個人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他這個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了。
柳蔚丟開手套,淡淡的理著自己的衣袖:“從第一次見李村長,我便覺得你有事隱瞞,現在看來,你隱瞞的多半與凶手有關,李村長,你還不打算說?”
“我,我……”李平結結巴巴,眼珠子亂轉。
“眼睛向右上方,你正打算撒謊。”柳蔚平平的道。
李平猛的看向她,震驚之下,手不自覺抓緊自己的衣角。
“過度緊張,力求掩飾,你現在的動作,說明你想隱藏自己,你害怕麵對什麼!”
李平心頭劇烈,倏地大吼:“你……你胡說什麼!”
柳蔚在他麵前蹲下,眯著眼瞧著他的表情,輕輕的開口:“說我胡說?那我問你,你當真與凶手沒有關係?”
“沒有!”李平立刻反駁。
柳蔚挑眉“那你也不知凶手的身份?”
“當然不知!”
“小娟小紅的死,你一無所知!”
“我當然不知!不,我知道,但是也是看到屍體才知道!”
柳蔚沉吟一下,重複問:“小娟的死,你知道?”
“我說了我看到屍體才知道!”
“小紅的死,你知道?”
“你……你要我說幾遍,我說了我和大家一起知道的!”
“你經常見到凶手?”
“更沒有,怎麼可能,我根本不知道誰是凶手!”李平覺得這仵作大人的眼睛像有毒似的,他光看著就心慌,急忙移開,朝堂上磕頭:“大人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
柳蔚問的差不多了,站起身來。
縣太爺一頭霧水:“柳先生,到底怎麼樣?”
“李平見過凶手,也與凶手有關係,並且知道凶手的身份,還能經常見到凶手,他不知道小娟的死,但是知道小紅的死,極有可能,他在地窖見過小紅的屍體,大人,我建議先把李平抓起來,我需要親自去一趟李家村,凶手,很可能就是李家村村民。”
“不,大人,我,我不知道凶手是誰,也沒見過凶手,我是冤枉的,這是人胡說八道,是他誣陷我!”李平急忙大喊起來,但他心裏卻發驚,怎麼回事,這個人,這個人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
縣太爺也很狐疑:“柳先生,本官不懂,這李平方才明明句句反駁,為何你卻認定他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