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前後仔細查看,確實沒有發現這女人的頸部有任何的異樣。
不是被勒死的?
那麼就是被毒死?
柳靜菡隻能是忍著惡心,輕輕扳過了那女人的臉部,想要用力掰開她的嘴唇和牙關,看一看舌頭。
如果真的是毒從口入,那麼舌頭是必定是會變黑的。
果不其然,柳靜菡就發現這死者的舌頭果真有些黑青之色。
可是這樣一來,又出現了另外一個問題——
為什麼死者的臉孔卻是這樣的白皙,絲毫沒有任何的青紫之色,這不是自相矛盾?
要知道如果不管是 哪種毒素,隻要是由口而入,雖然一時不會在麵部顯露出來,可是死了一段時間之後 ,是一定會在臉上出現青紫之色的。
這到底是……?
柳靜菡覺得有些被弄糊塗了。
然而這眼前的畢竟是死人。她既不能診脈,望聞問切也都是沒有用處的。
死人又不會說話!
她隻能是閉目養神,仔仔細細的琢磨,又回想之前父親曾經說過的一些關於用毒用藥的話語,想要從中找出端倪。
可是半天功夫,她的腦海似乎出現了一絲的線索,然而卻又是倏忽而逝,她沒有辦法切實的抓住。
她的手有些懊惱的一甩,居然一不小心就把小幾上的那壺茶水給一掃而下。
這想必是莊妃等怕柳靜菡口渴特意留下的。
隻聽“啪嚓”一聲響,那茶壺就跌落在地,又弄得茶水碎瓷片四濺。
柳靜菡被這寂靜之中突然出現的刺耳聲音給驚得嚇了一跳。
她趕忙低頭一看,卻是又是一陣低呼。
緊接著她就大聲說道:“娘娘,秦快些開門,我已經找到這女子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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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妃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柳靜菡,問道:“還請楚王妃直言吧。”
“娘娘,請您明示,這位 死了的女子究竟是誰?”柳靜菡總不希望自己不明不白的遭這一回罪。
莊妃想了想,知道這事情壓根也瞞不住多久,就冷然說道:“此女乃是四公主的乳母。因為犯了一些錯誤,而被關押在偏殿,卻是突然身亡。本宮因著憐惜她無辜慘死,所以才想著要查明真相。”
柳靜菡知道她這不過是敷衍自己,不過這其中的緣由,隻怕莊妃是不可能告訴她的了。
“娘娘,恕我直言,這名女子應該是被人毒死的。”柳靜菡直言不諱。
莊妃眉頭緊緊皺起,說道:“這……本宮自然也考慮過,可是她麵目如常,怎麼像是中了毒的模樣?”
中毒之後麵容有所改變,會出現青黑之色,就算是莊妃這樣的深宮女子也是知道的。
如果這事情真的如此顯而易見,她也用不著特意把柳靜菡騙進宮裏了。
“娘娘有所不知,這人若是中毒身亡,的確是是會麵色青黑,與常人不同。但是如果通過一些手段是可以改變人的膚色的。”柳靜菡的語氣很平淡。
莊妃有些奇怪,冷然說道:“總不會是用胭脂水粉這類的東西吧。”
“娘娘說笑了。若是真的如此簡單,娘娘隻怕也不會費勁心機請我入宮了。”柳靜菡接著說道:“聽聞南方有一種草藥名曰茜草,卻有一種是神奇的功用,榨成汁液之後塗抹在人的麵部可以使得死人發黑的麵色恢複如常。”
莊妃大驚。
居然有這種東西?真真兒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此物本是當地人用來給死人化妝,令得臉色不要過於難看之用。卻沒想到居然被人用來做這樣的事情。”柳靜菡也是在父親書房的一本關於藥物的劄記中看到的。
方才若不是那壺茶水不小心跌倒在地上,那茶水灑落在那死人的臉上,她也不會發現那茶水清洗之下的皮膚居然眼色大不一般!
要知道茶水的確是有可以清洗汙漬的功效,所以才會洗掉那特意裝飾臉色的茜草汁液。
莊妃的臉色一時之間非常的難看。
因為柳靜菡的話間接證明了,她的宮中出了陳嬤嬤之外必定還有另外一個別人安插的暗樁。
而正是這個潛伏的樁子動手除掉了可能說出幕後主使的陳嬤嬤!
“今日真是多謝楚王妃仗義相助了。”莊妃的臉上總算是帶了一絲的笑意,“本宮相信,楚王妃是個最伶俐通透的,你也一定知道出了長禧宮的大門,這件事情就當做過眼雲煙,一切不過是因為本宮想找你聊天,並且幫本宮勸說麗人早日找個駙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