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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長清匆匆的到了楚王府。
隨後,柳靜菡就命令府門大關,隻說是王爺身體不適恕不接待任何的來訪客人。
她緊著和厲長清兩個人又重新確認了一遍施針的過程和位置,而且又命令青鳳和青鸞將所有需要用的器具都用沸水煮了一遍,保證整個過程不會受到外力的影響。
她若不是怕影響了厲長清施針,真想要跟著進去,然而這過程本就緊張異常,多了一個人就多了一分變數,她自然不能冒這個風險。
“王妃,這您看,需不需要用麻沸散!”厲長清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這施針的過程中,如果楚王臨時變卦或者是隨意移動,都可能造成不良的後果。可是如果使用麻沸散,就意味著楚王在整個過程中都是沒有意識的,也就是說,如果厲長清真的有什麼歹意,那麼楚王的性命就將沒有任何的保障!
從厲長清的角度來說,他自然是希望楚王服用麻沸散,可是這需要楚王和楚王妃對於他有極大的信任。
很顯然,他如今沒有這種自信。
柳靜菡學醫多年,當然明白厲長清的意思。
她想了想,還是看了一眼,隻穿了一身白色中衣,坐在遠處的司徒俊。
她慢慢走了過去,低聲說道:“厲大人想用麻沸散。”說完就大致把麻沸散可能帶來的後果說了。
司徒俊雖然不通醫術,然而對這麻沸散還是有所耳聞的,他也能想到柳靜菡心中的顧慮。
他沉吟了片刻,說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已經請了厲大人,我自然是全然的相信他的。就用麻沸散吧。”
話音不高不低,卻讓那邊等待消息的厲長清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一時之間,就有些百感交集。
能夠讓病人對他全然的信任,將性命交到他的手上,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榮幸。
尤其是像楚王這樣的皇親貴胄,如果不是對他的醫術和人品有萬分的相信,又怎麼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頓時覺得更添了三分的信心。
柳靜菡咬著雙唇,雖然不太讚同,可還是尊重司徒俊的決定。
畢竟,如果真的使用麻沸散,那麼成功的可能性又會增加不少。
眼見著一切準備就緒,柳靜菡扶著司徒俊,領著也換了一身潔淨衣裳的厲長清走進了那間準備已久的密室之中。
為了防止不必要的人過來打擾,這間密室除了門之外,其他的窗子都被用厚厚的棉被封上。就是為了避免厲長清受到外界的幹擾,影響了治療的效果。
眼見著厲長清將煮好的麻沸散給司徒俊喂下,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司徒俊就閉上了眼睛。
柳靜菡輕輕說了一句:“一切有勞厲大人了!”之後,就慢慢關上了門!
柳靜菡不知是喜是憂的對守在門外的青鳳和青鸞說道:“任何人都不許靠近這裏!你們現在就從外麵把門鎖上!”
青鳳依言,拿出一把銅鎖就把房門鎖上了。
“切記。不要輕易開門,直到厲大人說讓開門,才可以打開!”柳靜菡又麵色嚴肅的加了一句。
兩個人趕忙點頭答應。
柳靜菡說完之後,就走到這密室的出口,親自守著。
這密室的出口在司徒俊的書房內一個多寶閣的後麵。
柳靜菡一方麵是不堪這種等待的焦急,無法寧靜的守在密室之外,生怕自己會忍不住衝了進去,另一方麵也是防止有人會來搗亂,而丫鬟無法彈壓,所以才會親自坐在這書房之中。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柳靜菡越發的有些坐不住了。她不停的繞著整個房間打轉。
一忽兒想到不知道那針具是不是真的消毒幹淨了一忽兒又覺得厲長清到底有沒有挺清楚到底是陽白穴還是四白穴。
想著想著,她到底還是決定走下去看一看。
誰知道,她還沒有來得及打開那密室的門就聽見有人驚叫著:“王妃,大事不好!”
柳靜菡一回頭就看見李義山滿臉驚慌的跑了進來。
“這是怎麼了?什麼事情這麼驚慌!”
李義山的聲音中都是惶恐:“大事不好!宮中有大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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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一片的混沌,眼前也是如同蒙了一層紗,好像能看清楚,可是又偏偏看不真切。
司徒俊猛地起身,大口的喘氣,似乎做了一個綿長又虛幻的夢。
他慢慢摸著自己的眼睛,卻發現上麵覆蓋著一層布條。
“靜菡,靜菡!”他有些惶恐的叫著。
“王爺,王爺!您醒了!”可是回答她的卻是李義山驚喜交加的聲音。
司徒俊沒有理睬,卻是繼續鍥而不舍的問道:“靜菡,靜菡!”
可是,依舊沒有人回答他。
“李義山!王妃呢?”司徒俊不敢相信,柳靜菡此時居然不在自己的身邊。
“王妃……王妃……忙著去親自給您煎藥!她說了您還得吃幾天藥呢。”
司徒俊感覺李義山的聲音有些顫抖,可是並沒有過多的懷疑。
“也罷,那你趕快去讓王妃過來看我。”司徒俊還是著急要見一見柳靜菡。
“王妃讓您先服了這服藥,她馬上就回來呢。”李義山的強顏歡笑,司徒俊此刻當然看不見,他接過那碗泛著苦味兒的藥一飲而盡。
一會兒工夫,他就覺得頭有些暈暈的,他自以為應該是因為剛剛施針,所以感覺有些疲累。
他尋思著不如先躺下等著,一會兒柳靜菡一定會回來的。
他最希望的就是一睜開眼睛就能看見自己日思夜想的柳靜菡的臉。
他這樣甜蜜的想著,可是眼皮卻莫名其妙的越來越沉,隨後居然就慢慢的睡去了。
李義山苦著一張臉看著慢慢熟睡的司徒俊。
司徒俊睡得香甜,卻是並不知道他這一覺已經整整睡了兩天!
李義山的臉皺的更緊,口中喃喃念道:“我的王爺,王妃哪裏回得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