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飛笑了笑。
“你就是這樣的人，你打從心眼裏，就不是一個好人。你現在感到後悔，你跪在我麵前，也不能說明你是個好人，你隻是在博取我的同情。你認為我隻吃軟不吃硬，所以你就這樣做。”
姬飛的目光中閃爍著看破的鋒芒。
那是對陳光華的蔑視。
“很久以前我就覺得，我窮我有理，我弱我氣壯，是非常錯誤的觀點。有理的人才有理，憑什麼你弱就有理，而我就要選擇原諒你？”
姬飛靠近陳光華，兩個人的視線對上。
姬飛哈哈大笑：“你看，你被我道破心思，惱羞成怒了吧？”
陳光華確實惱怒。
那是被人看破後卻無能反駁的惱怒。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小醜，被人脫光在扔在大馬路上。
陳光華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
“行，我記住你了。”
陳光華一口痰吐在地上，轉身就要走。
“站住。”姬飛叫住他。
陳光華轉過身來，看著姬飛。
姬飛麵無表情說：“把地上的痰擦幹淨再走。”
陳光華冷冷一笑，掉頭就走。
忽然間他聽到蹬的一聲，接著感覺自己的腰被一腳踹中，整個人打橫飛了起來，嘭的一下撞在門上。
“給臉不要臉！”
姬飛冷哼一聲，一字一句：“擦！幹！淨！！！”
陳光華就像一隻沒有殼的縮頭烏龜，緊緊地抱成一團。
姬飛直接就是一腳踹，陳光華被踹得稀裏嘩啦滾向另一邊。
“不擦，我就打到你擦為止。”
“停，我擦，我擦。”陳光華屁滾尿流跑到剛剛吐痰那個位置，脫下西裝外套仔細擦幹淨。
“滾吧。”姬飛說。
陳光華趕緊打開門跑了。
沒有討到便宜不說，還平白挨一頓揍。
陳光華越想越氣，可從他跑出寢室樓為止，他都沒敢回頭看一眼姬飛那個寢室，更別提再吐一口痰挑釁試試。
惹不起，不敢惹。
回到奧迪車，小美已經回去她那輛紅色奔馳車裏了。
陳光華抽出一支煙點燃，吸了幾口，開始打電話。
電話打給了周青豪。
“周總，今天一整天以來，我一共做了這些事情……”
陳光華把今天一天的事情，見了哪些人，姬飛是什麼表現，一五一十全部說了。
畢竟也是當老板的人，陳光華自認為把能做好的全都做了。
包括今天這個電話。
“周總，我是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我都跪在他麵前求他了，可是他還把我打了一頓。”
“這件事，實在是對不住您。”
“周總，小美姐那邊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跟她開這個口，我感覺無地自容。”
電話那頭，很安靜。
陳光華屏氣凝神。
不久，周青豪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你回去吧，這件事我另外安排人處理。小美那邊，我會給她打電話，這事兒也不怪你。”
“謝謝周總。”
周青豪話不多說，把電話掛了。
陳光華渾身大汗，癱坐在駕駛座上。
宛如經曆一次重生。
姬飛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