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孤兒院的狀況是不是很不好？為什麼那幾個小子這麼沒良心，其他人有沒有回來過？”
院長切著肉，笑得很勉強：“有時候會回來，但是很少回來。”
“早年聽說你考上大學，在城裏過得很不錯。大家都說你是咱們孤兒院飛出去的孔雀，有出息。”
“現在國家經濟條件好了，帶完這一批，我也就可以休息了。不過，也帶不動了，老嘍。”
院長有一句沒一句。
姬飛沉默聽著。
半晌，院長忽然問：“你這次回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是的，確實是有事。”姬飛赧然一笑，“以前總覺得沒混出個人樣，不好意思回來。這次回來，我是想把孤兒院翻新一下。”
“你賺著錢了？”院長低著頭，做著手裏的事。
姬飛嗯一聲：“賺到一點錢，也認識幾個有錢的朋友，拉著他們一起湊一筆錢，打算把孤兒院重新再建一遍。”
“用不了，咱們這兒就別提翻新了，可能都要被拆了。”
“啊？”姬飛大為不解。
“我們這一片的地去年就被老板買走了，說是要建個鞭炮廠。做煙花爆竹，你沒看見嗎？這邊一大片地都是荒的，早就賣出去了，到時候推土機一過來，孤兒院應該也沒了。”
“可是這裏不是院長你家的地嗎？”
“我老嘍，誰還會管一個老太婆的想法。”院長佝僂著身軀，顫顫巍巍，用瓢舀缸裏的水，就剩那麼一點。
舀了幾下，停下來喘口氣：“小飛，你去打一點水回來。”
“好。”
“知道在哪裏打水嗎？去河裏打。”
“不是有三口井嗎？”
“那裏早就被那個老板派人填了，隻能到河裏打。”
姬飛幾乎在一瞬間就覺得心裏一股無名火起：“他們打算怎麼安置咱們孤兒院？”
“說是啊，補一萬七千塊錢。其他的，就不管了。”院長歎氣連連。
“院長，別擔心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好。咱們孤兒院可以搬走，但是一定要公平地搬走，他們這麼做，我絕對不會答應。”
“唉，胳膊哪裏擰得過大腿。不管啦，撞一天鍾算一天，你去打水吧。”
“好的。”
姬飛提著鐵桶子走出門，看到那三個小年輕坐在屋簷下，看著天邊的晚霞發呆。
跟三隻愣頭鵝似的。
“那個誰，過來！”
姬飛厲喝一聲，嚇得年紀最大的那男生身子一抖，結結巴巴問：“幹、幹嘛？”
“去打一桶水過來，幹淨的！快一點！”
“哦，哦。”
那個男生木木走過來，充滿防備地接過鐵桶走了。
姬飛走到另外兩名小年輕身旁，坐下來：“跟我說說，是誰想動咱們孤兒院。”
兩名小年輕低著頭：“我們剛剛還以為你就是王老板派過來人，所以才對你不客氣。聽說，你以前也是從孤兒院出去的。”
“誰說的？”
“雙喜說的，就是被你叫去打水的那個。他剛剛告訴我們，他很崇拜你，但是沒想到被你給打了，所以他現在不崇拜你了。”
“院長，孤兒院的狀況是不是很不好？為什麼那幾個小子這麼沒良心，其他人有沒有回來過？”
院長切著肉，笑得很勉強：“有時候會回來，但是很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