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苑噗嗤一聲笑了:“你自己跟她說去,搞得我像個傳聲筒一樣,好尷尬。”
“我不能說,我要是說了,探望的人就一波接一波了,我還怎麼做自己的事哪。”
學校知道這件事的人,隻有楊苑和安雲。
其他人,既不想打擾他們,也不想浪費自己的時間。
一個孤獨長大的人,對孤獨有著常人難以想象到忍受力。
姬飛早就不害怕孤獨了。
很多時候,一個人走,會走得會更快些。
冬天的暖陽從窗外照來,姬飛的臉幹淨分明,楊苑和姬飛細細碎碎聊著天,到晚上,她回去學校了。
這些日子,便是這麼過去的。
兩個月後,姬飛出院。
陳婧又是跑來大驚小怪一番:“噢!你又提前出院了,你的身體肯定有古怪。可是我采集血液樣本,又分析不出來,你告訴我,你的身體到底有什麼秘密?”
“能有什麼秘密,經常鍛煉唄。別看我瘦,但實際上,我身體素質很棒!”
姬飛哈哈笑著,陳婧這個主治大夫臉色便不太好看了,哼道:“早知道叮囑護士給你紮針的時候,多使點勁,疼死你個沒良心的。還跟我藏私,忘了醫院是誰照顧你最多?”
“是楊苑照顧我最多。”
“死沒良心的,你撒尿是誰幫你脫的褲子,忘啦?”陳婧大怒,滿臉不忿。
姬飛便虛了:“好好好,是你是你。”
“這還差不多。”陳婧這才滿意,拍了拍姬飛的肩膀,“以後可得注意點,你看你這個半個學期,都住兩回院了,像話嘛?”
第一回住院,也是槍傷。
這第二回住院,還是槍傷。
別的主治大夫都不敢接手姬飛,就陳婧天不怕地不怕,醫者父母心,把姬飛的病案接手過去,細心照料。
可以說痊愈得這麼快,也有陳婧的很大一部分功勞在。
“姐姐,回頭我請你吃飯唄?”
“好啊,我不大吃你一頓我都虧了。”陳婧笑著,挨著姬飛坐下來。
兩個人靠在一起,有一種淡淡的溫馨感。這段時間以來,姬飛也是了解到,陳婧的婚姻不太幸福,所以聚在一起時,偶爾姬飛會當個安靜的樹洞,傾聽陳婧的傾訴。
於陳婧來說,姬飛就像是她的弟弟一般,嘴巴又甜,相貌又清秀,口風也緊。
也很久,都沒有這樣的一個朋友,傾聽她的煩惱與快樂了。
姬飛要出院,陳婧還是相當不舍:“出去了記得經常聯係,別穿上褲子就忘了姐。”
“姐姐哎,這話要是你老公聽見了,我可吃不了兜著走。”姬飛哭笑不得道,本來陳婧的老公那方麵就不行,且老是疑神疑鬼。這要是捕風捉影被人傳過去了,還不得鬧翻天?
“聽見就聽見,大不了離婚,這日子早就沒法過了。”陳婧黯淡道。
“你舍不得的。”姬飛的肩膀輕輕碰一下陳婧的肩膀,輕聲道,“那麼多年都一起走過來了,哪能說分別就分別。”
“別想那些了,你要開心。”
楊苑噗嗤一聲笑了:“你自己跟她說去,搞得我像個傳聲筒一樣,好尷尬。”
“我不能說,我要是說了,探望的人就一波接一波了,我還怎麼做自己的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