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式化的語氣,公式化的冷淡。
李明湖怒不可遏,作為廣華市有頭有臉的大商人,若非這裏是警局,他簡直想要打人。
副局長淡淡說道:“洛琳,你先出去,讓李總安靜一下。”
簡洛琳點了點頭,離開之前,她問道:“那姬飛那邊,怎麼處理?讓他一直留在警局嗎?”
“你看著辦。”副局長揮揮手。
簡洛琳幹脆就到審訊室,把姬飛給放了。
“現在請你跟我一起去案發現場配合調查。”簡洛琳說。
姬飛老老實實跟著簡洛琳離開,兩人乘坐警車,來到李易陽案發時的現場。簡洛琳對姬飛翻白眼:“你說你怎麼就是個事兒媽呢?誰都來找你麻煩,一個比一個來頭大。算算這一年,你身上的事兒比誰都大。”
“我不就是個學生麼?我能有什麼天大本事。”
“你是學生,可別忘了,要對付你的人都是些什麼段位。地頭蛇張胡子、殺手、有錢人……姬飛啊姬飛,你到底有多少事瞞著我?”
姬飛不動聲色道:“你看我像什麼了不得的人嗎?”
“看你不像,但誰知道你到底瞞著多少事兒。你這樣下去不行,你瞞得了我一時,瞞不了我一世!”
簡洛琳已經不再把姬飛當做學生看,事實上,她覺得自己早就不該把姬飛當一般人學生看。
此前她已經警告過姬飛幾次,沒想到惡性事件仍然圍繞著姬飛發生。
這充分說明,姬飛確實有問題。
對於原本看好姬飛的她來說,這無疑是一件比較難過的事情。要知道,警察並不喜歡任何的案子跟自己看好的人有任何關聯。
哪怕一絲的關聯都最好不要。
一旦有關聯,那就說明,必然有什麼壞事。不是受害者,就是嫌疑人,犯罪分子。
簡洛琳感到痛心:“你也是苦出身的人,好好讀書不行嗎?為什麼一定要參與進去那些你根本無力承受的事情當中去?你好好讀書,將來找個工作也好,考公務員也好,都是一條安穩的路……”
“有時候,我真的看不懂你。”簡洛琳哀其不幸恨其不爭,她不知道姬飛到底陷得有多深,但直覺告訴她,絕對不淺。
像李易陽那個案子,如果通過司法鑒定,一旦案子查實,提交檢察院再到法院判刑,起碼是三年以上的刑。
這可不是輕傷三年以下的刑事責任。
姬飛往前眼前的荒涼地帶,再往前不遠的地方,就是一片墳地。
他曾經在這片墳地裏修煉,一個人,背著個帳篷。那會兒蚊子咬,還得小心地上爬的毒蛇、蜈蚣、毒蜘蛛……
但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與恐懼感作戰,與孤獨感作戰。
“沒人問過我,為了過上更好的生活願意付出什麼。”
姬飛望著地上那一片草,雖然是冬天,但那片草始終頑強生存著。
簡洛琳震驚地望著姬飛,她似乎有預感,姬飛要吐露什麼真相了。
姬飛卻是微笑著,眼睛裏散發著光。
公式化的語氣,公式化的冷淡。
李明湖怒不可遏,作為廣華市有頭有臉的大商人,若非這裏是警局,他簡直想要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