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暗衛受傷應該是家常便飯才對(2 / 3)

當然,這些訪客的最終目的,就如此刻水榭中那幾人一樣,是來委婉地探一下寧世子口風的。有幾人甚至連委婉都省了,直接提出要送幾名美人,豐富一下寧世子的業餘生活。

沛芙一時間有些感慨。之前因為那十四次失敗的婚事,少主變得乏人問津,生活過得跟和尚似的,想不到終於有恢複到往日那般搶手的一天。現如今都能有這麼一大群女子搶著當他的平妻貴妾小妾通房……

可惜,美中不足是……她偷偷瞄了眼正慵懶地望著水榭方向的虞立薰——美中不足的,就是如今這位“主母”……實在是有點棘手!

“前方是世子妃嗎?”正當沛芙煩惱是否也要找機會探探自家少主口風,知道下這件烏龍的事他們究竟要怎麼解決時,旁邊傳來個嬌滴滴的女子聲音,這聲音嬌嗲得極不自然,音量也有些偏高。

沛芙循聲望去,發現後方不遠處,姍姍地來了一群美人,個個裝扮華貴容貌美麗。應當就是隨水榭中那群人一同來訪的京中各家名門千金,名雖為拜訪實則是借機讓寧浣亭相看一二的。聽剛才他們談話中透露的意思,眼前這些名門千金除了容貌美麗之外,大多會詩詞歌賦,寫得一手好字,有的甚至是家中的嫡女,隻因傾慕寧世子所以甘願為妾做小。

這才是麵對京城第一公子該有的正常現象嘛!沛芙不禁有些感慨萬千。

隨著那音量頗高的一聲喚,水榭中諸人也注意到了這邊,頓時紛紛為岸上這一片姹紫嫣紅的春色迷住了眼。

虞立薰在眾人的矚目下步子一頓,輕笑了聲,聲音仍是嫵媚惑人:“正是。”他側轉間儀態萬千,一舉一動帶著天然的貴氣,隻是一顰一笑便勝過了在場諸女,引得水榭中人頻頻朝他的絕色姿容偷瞧,有定力不佳的已禁不住露出癡迷之色。

此時那首先開口的女子已走近前來,一直來到虞立薰身前才停下,簡單地行了個禮,微帶傲慢地自我介紹:“我乃是蘇家的曼儷。”僅此簡短一句,好似這麼一說別人就該知曉她的身份了。她說完便目光帶著審視,頗有些放肆地打量這位寧國公府的世子妃。她身後諸女則含蓄多了,行過禮後隻是偷眼打量虞立薰。

虞立薰隻是站在原地微微笑,由著她們打量。

須臾那蘇曼儷極不自然的嬌嗲聲音又響起,隻是音量沒方才高:“世子妃相貌倒是不錯,惜乎身形高挑了些,不知這點是隨了父親,還是在那偏僻的光州成日縱馬騎射給磨粗了身子骨?這些倒也無妨。隻是世子妃身為將門虎女,想來是不解溫柔為何物的。而寧世子乃風雅之人,身邊若連朵溫柔的解語花都沒有未免太過可惜……我等來此寧國公府便是想為寧世子解憂,不知世子妃今後有我等做幫手是否歡喜?”

她這話一出,便是隱在暗處的沛芙都忍不住驚愕地盯著她瞧,直想發笑。實在沒想到有人上門自薦為妾也就算了,居然還能對人家的正房夫人說出這般無禮的話語,還好意思厚著臉皮問人家“是否歡喜”,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蘇曼儷說完這段話後,也不顧同行諸女被她這段話羞得有些無地自容,徑自昂著下巴望著虞立薰,這樣的動作令她滿頭珠翠跟著叮當作響,實在富貴逼人,也難怪她目光中透著得意和炫耀。

也不知是哪家嬌慣養大的小姐,連基本的禮數都沒有,哪怕今後真進了這個寧國公府,世子妃也該算是她的主母才對,哪裏能夠這樣態度放肆?

虞立薰眯著眼笑容依舊,由著她們打量個夠之後,方緩緩道:“蘇家的?蘇丞相家確實聽說有個三小姐,莫非這位小姐就是?”他的語聲輕柔緩慢,好似自己真是這寧國公府裏名副其實的賢淑世子妃一般。

蘇曼儷聞言越發驕傲地抬頭挺胸:“正是本小姐,怎麼?世子妃遠在光州也聽說過我?”她提到光州時,那不屑的語氣仿佛光州是多麼窮鄉僻壤的地方。

“可不是……”虞立薰輕歎了聲,在蘇曼儷露出喜色後才又緩緩道,“全京城乃至全天下,能像蘇家三小姐般將值錢東西插個滿頭,好似生怕放在家中被人偷去的……可實在不多見。”

蘇曼儷的臉色變了,虞立薰沒等她發作,又輕笑道:“你問本世子妃是否歡喜?其實能有這許多美人自願來替寧世子解憂,我是十分歡喜的。要知道寧世子因為直至第十五次娶親,才終於娶得我這麼個世子妃,因此待我真是如珠如寶舍不得分開片刻,但日日如此纏著我終究失了些情趣。這才有了今日的賞蓮宴……”

他掃了眼在場諸女,嫵媚一笑:“三小姐說要為寧世子解憂,其實真要說起來,應該是在為本世子妃解憂。今後能有那麼多如花似玉的美人當我妹妹,府中既熱鬧,又能讓寧世子別再那麼纏著我,本世子妃真是太歡喜了!”

虞立薰這番話簡直就是在直白地秀恩愛,在這個年代一名女子如此說話真有點驚世駭俗,當場所有女子在內都因他的話羞紅了臉,連一向囂張的蘇曼儷都吭哧著不知道說什麼了。

見她們都一時說不出話來,虞立薰打了個哈欠,十分隨意道:“本世子妃有些累,先失陪去小憩一會兒,你們自行賞蓮吧。唉……昨晚沒睡好真是困……”

昨晚沒睡好?怎麼會沒睡好?難道那位京城第一公子寧浣亭看來溫柔風雅,實則在夜間勇猛無比……

便是在場的都是待字閨中的少女,也不由因虞立薰話中未盡之意浮想聯翩起來,隨後紛紛羞得垂下頭去,連帶偷望向寧浣亭的眼神,都變了些味兒。

虞立薰的聲音輕柔和緩,遠處水榭內諸人都未能聽清他說了些什麼,正為虞立薰的絕代風華而傾倒,繼而嘴裏恭喜心底妒羨著寧浣亭的豔福。而寧浣亭在這些恭喜聲中雖仍保持著溫雅的笑容,低下頭去看著麵前剛完成的畫時,嘴角卻不易察覺地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