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一行字,他寫的行雲流水、清楚明白,卻宛若一根根刺,直紮的李蔓眼睛生疼,就連腦仁都跟著疼起來。
這少年也說她是他媳婦?
昏了,那兩個她還弄清楚呢,咋又多了一個?
李蔓隻覺得天旋地轉,眼睛發黑啊。
李畫忙扶住搖搖欲墜的她,“怎麼了?”是因為他這句話嗎?她是不願意做他的媳婦?
李言李書兩個在邊上,也跟著嚇了一跳,紛紛圍了過來,擔憂的問,“你沒事吧?”
這都是咋回事嗎?李蔓看著又擠過來的李言和李書,心裏頭那個糾結啊,一家子五兄弟,三個都喊自己媳婦?你們真敢確定,這媳婦不是跟‘大姐、大娘、大媽‘之類的是一樣的?
“哪裏不舒服?”瞧她蒼白的小臉色,李言不放心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不燙,反而涼的很,“是不是衣服穿少了?”
李蔓推開他的手,有些無力的搖頭,腦子裏亂的一團纏的解不開的麻似的。
“都擠門口做什麼?”這時,李墨從外邊回來,看見這一幕,問。
幾人不覺朝他望去,隻見李墨從雨霧中走來,身上都濕了,但臉上卻帶著淺淺的笑意。
“大哥。”李畫很好奇,怎麼出去了這麼一會,大哥情緒變化這麼大。
“哦。”李墨已經走了過來,看他幾人,又看了看李蔓,蜜色的臉龐微微也泛起了一絲紅,在眾人還不及追問他究竟去哪兒又做什麼時,他已經快速往東屋去,“我回屋換身衣裳。”
兄弟幾個雖疑惑,但誰也沒有再追問,注意力全在李蔓這兒呢。
李蔓臉色稍微好了些,但這三人還是不放心。
“媳婦,你要是哪裏不舒服,可要說啊。”李書說。
李蔓扶額,心想就是被你這媳婦給叫的。
“要不,我去請個大夫來瞧瞧。”李畫說著,就要往外走,被李蔓一把抓住,“不用,我沒事。”
“真的沒事?”李言審視的打量著她,剛才她差點昏倒是事實啊。
對了,李言猛然看向李畫,問,“四弟,你剛才在地上寫了什麼?”
“我……”李畫心下一沉,還是自己那句話,她……他看著李蔓,聲音低低,“你要是不願意,我……”
“跟你也無關。”瞧他忽然落寞的臉,李蔓忙搖頭打斷他的話,接著道,“都別站這兒了,怪涼的,回屋吃飯吧。”
說完,扔下這兄弟三個,一個人默默的進了廚房,往那桌邊一坐就不動彈了,她腦子亂,讓她靜一靜吧。
東屋,李墨一進屋,隻有小五坐在床上鋪被子,瞧見他濕漉漉的回來了,嚇了一跳,“大哥,你身上咋都濕了?”
“哦。”李墨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說,“小五,你先去吃飯吧,大哥要換身幹衣服。”
“好。”小五麻利的從床上下來,穿了鞋子就出去了,還幫哥哥將房門也帶上了。
李墨扭頭看門關的很嚴實,這才小心翼翼的從懷裏摸出一樣東西。
這是一根用紅繩編製的手鏈,很別致,神女溝的人們都叫這為‘姻緣繩’,他剛才冒雨去祠堂神女那求來的。
“大哥,你換好了嗎?粥涼了,快過來吃。”門口,響起了小五的聲音。
“哦。”李墨慌忙握緊了手鏈,趕緊從櫃子裏找了一套幹淨的衣服,立刻換好後進了廚房。
一到廚房,明顯發現氣氛不對。
李蔓垂著頭,拿著筷子一粒一粒的往嘴裏送著粥,神情呆滯的很。
而其他幾個人,則圍坐在四周,誰都沒有吃飯,隻一臉擔憂的盯著她。
“怎麼回事?”李墨坐到了小五邊上,疑惑的問。
李書忙朝大哥擠了下眼睛,故意壓低聲音道,“大哥,媳婦像是魔怔了,好一會兒了都這樣。”
好端端的怎麼會魔怔?李墨看看李言和李畫,二人皆是搖頭。
李墨凝眉,看著李蔓,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就將手邊盛著餅的碗往她手邊推了推。
果然,李蔓眼珠子動了下,卻還隻是木訥的道了聲,“謝謝。”
李墨臉色凝重,看其他人,“你們沒對她做什麼?”
“沒。”李書第一個舉手發誓。
李言看了眼李畫,李畫有些心虛,主動交代,“剛才,她問了我幾句話。”
“什麼話?”
李墨,李言,李書,三人目光同時定在了他身上。
李畫本不想講的,畢竟李蔓用寫的,大約也是不想被其他幾個人知道,但此刻,瞧她這樣,他也很擔心,於是,老實交代,“她問我媳婦是什麼意思?還問,她到底是二哥的媳婦還是三哥的?”
“耶?”李書想起來了,“媳婦之前也問過我呢,難道她不懂?”
李言眼睛微眯,定定的望著李蔓,似乎明白了什麼,“大哥,你那日帶她回來,她知道是要來做什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