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忙將房門關了起來,心口這才亂跳起來,剛才不敢一起進門,就怕他又會趁機亂來啊。
剛捋了袖子,想倒點水放小盆裏屁的時候,響起了敲門聲,李蔓嚇的猛然站直了身子,慌忙提褲子,去開門,卻是李畫手拿一盞小油燈,站在門口,“給你。”
“謝謝。”李蔓感激他的體貼。
李畫微微抿唇,“晚上早點睡。”
今天出了一天的大太陽,屋裏潮氣也散的差不多,雖然炕上不能睡人,但是竹榻端過來,一樣的。
晚上,李蔓睡在竹榻上,輾轉反側,再也不怕那吱呀呀的響了。
一夜難眠,第二天,又是個大晴天。
李蔓眼睛澀痛的起了床,收拾停當,打開門,就見李畫站在門口,曲起手指要敲門的樣子。
“你起了?”
“哦,不好意思,我又起晚了,我去做飯。”他這樣大清早的出現在門口,李蔓有些不適應。
“我做好了。”李畫道,“我是想跟你說一聲,我要去學裏了。”
“現在就走麼?不吃了早飯?”李蔓關心的問。
李畫輕笑,“我一早吃過了,就是過來跟你說一聲。”
這時,院子裏,李書已經將狼皮和狼肉都收拾妥當了,放在小推車上,然後跑了過來,“四弟,都收拾好了,咱走吧。”
“嗯,我回屋拿下東西。”李畫深深瞅了李蔓一眼,轉身回東屋,背了書袋出來,對李書說,“走吧。”
“哦。”李書邊往院子裏走邊問,“媳婦,你想要什麼沒有?我去集上好給你帶回來。”
李蔓搖搖頭,“沒有,你路上慢些。”
媳婦關心自己呢,李書咧嘴一笑,“知道了。”
李蔓就站在屋簷下,看著兩人出了院子,待走遠了,才回過神來,回到廚房,吃自己的早飯。
大概他們都吃的挺早,她的那一份用一隻大碗盛出來悶在了鍋裏,端起來還是熱的。
吃過早飯洗好碗,她就去東屋看李墨,隻見李墨還趴在炕上,小五正站在炕沿邊上,幫他解著繃帶。
“我來吧。”看小五笨拙的模樣,李蔓忙走過來。
李墨愣了下,忙道,“小五會的。”以前自己受傷,小五沒少給他做這些事。
“小五,你把藥拿來。”李蔓伸手開繃帶,一邊吩咐小五。
“嗯。”小五到大櫃上,將藥瓶拿給了李蔓。
李蔓打開,在鼻端嗅了嗅,突然想到什麼,慌忙,將藥瓶放下,“大哥,你等我一下。小五,跟我去追你四哥。”
“怎麼了?”李墨吃驚。
李蔓卻已經拽著小五,朝外跑了去。
因推著小推車,李書和李畫走的並不快,再加上小五一路上高聲叫喊,不到村口,就被兩人攔了下來。
看李蔓氣喘籲籲,李畫擔心的問,“怎麼了?”
“別擔心,沒什麼事。”看他焦急的臉色,李蔓忙擺手道,然後平息了氣息,才道,“我有個方子,需要幾味藥,你到集上藥房裏問問有沒有,買了就讓李書帶回來。”
“藥方?”李畫很疑惑,“是什麼?”
李蔓隨口對他說了幾樣,李畫對藥名並不熟悉,但都記住了,李書聽的一頭霧水,“這些都是藥?”
“嗯,”李蔓隻看著李畫,問,“你都記住了嗎?要不我寫下來?”
“不用。”李畫對自己的記性很有把握,“你回去吧,我買好了再叫三哥帶回來。”
“那好,路上慢點,還有……”想著昨晚他對自己的一番叮嚀,李蔓對他也有了本能的關心,“自己一人在外,要照顧好自己。”
李畫笑了,“好!”
他這一笑,帶了那麼點意味深長的含義,倒讓李蔓不好意思起來,抓著小五的手,道,“走吧,咱回家,大哥一個人在家呢。”
李蔓和小五手牽著手回來,恰巧見著李墨披著單褂,正神色匆匆的往院外走著。
“你怎麼出來了?”李蔓大驚,放開小五,慌忙迎了過去,“你身上還有傷呢?”
“你沒事吧?”李墨擔心的看著她。
李蔓有些懊惱自己做事不周詳,她扶住李墨,“沒事,咱們回屋吧。”
“那剛才……”李墨還是不太放心。
李蔓朝他安慰的笑了下,“我有幾樣東西要人買,才跑去跟李畫說了。”
“哦。”是這樣,不是想離開就好。
李蔓扶著李墨回到屋裏,拿掉他身上披的單衣,指了指炕,“你快趴下,我幫你換藥。”
李墨稍稍遲疑了下,便聽話的趴到了炕頭。
李蔓拿著藥,看他後背傷處已經結成了血痂,但深深的撕印更明顯了,想起昨日他與狼搏鬥的一幕,不禁有些後怕起來。
“疼嗎?”她倒了些藥粉到傷口處,然後,輕輕用指腹抹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