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五這才又閉上了眼睛,可剛一閉眼,腦子裏又閃過昨晚半夜看到的畫麵。
朦朧的燈火,綠色的軟帳劇烈的晃動,還有二哥對姐姐……
嗖的,又睜開眼睛,恍如從噩夢中驚醒般,小五恐懼的喊了一聲,“姐姐。”生怕趁他睡著了,姐姐又被人偷走了。
李蔓這次卻是哼都沒哼一聲,給他扇了幾下,她就再也撐不住的睡過去了,很沉很沉。
油燈未滅,暈黃的光柔柔的照著。
小五小心翼翼的將蒲扇拿開,輕輕的又為李蔓扇著,看著姐姐熟睡的樣子,竟然有些癡了。
都說姐姐好看,他也一直這樣認為,可從未這樣近距離的看過,從未這樣親密的接近過。
姐姐的眉眼好精致,姐姐的唇好軟好潤,姐姐的頭發好香,姐姐的……
姐姐什麼都好,對他更是好,可昨晚卻被二哥那樣對待。
想想,小家夥心裏就難受的緊,發誓今後都要護著姐姐,再不讓哥哥們那樣欺負姐姐了。
但想歸想,耳邊是姐姐韻致的鼻息,小家夥眼皮漸漸重了下來,這一次也再沒撐住,沉沉的睡了。
一覺天明,第二天早上醒來,看著一條胳膊橫跨在自己胸口的小家夥,李蔓很無奈的笑了,輕輕撥開他的胳膊,她輕手輕腳的起來。
昨晚因不方便,她是連外衣都沒脫,這睡一晚,也皺的不像樣了。
“姐姐,哪兒去?”
剛掀了帳子想下炕,腰上忽然被一雙手有力的抱住,小五的臉就貼在了她的後背,又響起了輕輕的鼾聲。
不是吧?李蔓轉過來,看小家夥抱著自己,眼睛還是閉著的,顯然是沒睡醒呢。
李蔓拿開他的胳膊,抱著他的腰,想將他再平躺放好。
可剛一放好,自己才轉身要走,胳膊又被他抱住了,“姐姐,別走。”
“小五?”他這是醒了還是說夢話呢?
小五沒有反應,顯然睡的很沉,可他這手卻抓她抓的很緊。
李蔓很無奈,看小家夥睡覺也擰緊眉頭不安穩的樣子,又有點心疼,到底怎麼了?睡覺也不踏實?
輕輕的掰開他的手指,慌的放下,忙起身,穿了鞋子,跑了兩步。
還好,這次小家夥沒追過來,也沒喊她。
出了房門,就見李書站在屋簷下,聽見門開的聲音,他忙轉身,“媳婦,咋樣?”
“什麼咋樣?”李蔓看他眼睛有些血絲,疑惑的問,“昨晚沒睡好?”
“蔓兒。”這時,李畫從廚房那邊端了一筐青灰出來準備倒了。
“你也沒睡好?”看李畫眼角也帶著疲倦,李蔓又是一驚。
“還說呢。”李書不爽的朝屋那炕上猶熟睡的小五瞪去,“那臭小子昨晚都幹嘛了?”
“幹嘛?”李蔓愣了下,旋即又笑開,“也沒什麼,就拉著我背詩唱歌講故事。”
“臭小子。”隻做這些,白白浪費了一個美好的夜晚。
李畫將青灰倒了,拿著簸箕回來,徑直到了廚房做早飯。
李蔓也跟過去要幫忙。
熬粥、攤餅、炒點小菜,突然,李蔓想起小五,那小家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竄的這麼老高了?想想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她又從櫥櫃裏拿了個雞蛋煮了,這雞蛋還是買的,不過,很快,就不用了,家裏買的小黃雞有四隻都是母的,兩隻快開窩了呢,以後就有雞蛋吃了。
早飯剛做好,李墨和李言兩個從外頭回來。
“咋樣?”李書忙迎了過去問。
李蔓擺好了碗筷,就見三兄弟站在門口說話,就走過來好奇的問,“怎麼了?”
“還能有什麼。”李言也朝西屋瞟了一眼,“那小東西還沒醒呢?”
“他昨晚半夜才睡。”李蔓道。
李言輕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竟然敢捉弄人了,你說捉弄誰不好,非要捉弄蓮花那麼個……”
正好李畫出來,李言話鋒一轉,直盯著他說,“四弟,這下你麻煩了,小五弄了毛毛蟲,把人家蓮花嚇傻了,村長說,要我們家負責,我看,你娶了她,大概她就能好。”
“二哥,你別胡說。”李畫臉色一變,慌的瞅著李蔓,怕她誤會。
李言挑挑眉,“不信你問大哥。”
李墨沉著臉,點點頭。
“大哥,你不會答應了吧?”李畫真慌了。
“怎麼會?別擔心,這事大哥會處理。”李墨忙安慰,毛毛蟲就能嚇出毛病?這未免也太不經嚇了吧?又不是城裏的小姐,這鄉下地方,哪個孩子從小不是玩著那些東西長大的。
李畫這才稍稍定下心了,“大哥,蓮花真傻了?”
“傻了還知道要你娶她?”李言揶揄一笑,想時弟這桃花惹的真是不明不白的,恐怕他腦子裏連蓮花長的是方是圓都不記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