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身子一顫,連忙按住他的手,“你什麼時候問的啊?你騙人,許伯才不會說這個呢。”
李蔓被弄的暈乎乎的,嘴裏卻始終隻有一句話,“不行,你說了會忍的。”
怎麼才這麼幾個月,就不算數了?她可記得真真的。
“忍不住了,好難受。”
李蔓看他那樣,突然間清醒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是敢使壞,就不讓你給孩子當爹。”
“嗬,你不讓,他們也是我兒子。”軟的不行,李言就想來硬的,幹脆摁住了她的雙手,但又怕她掙紮會傷著自己,到底忍著,哄著,“乖,就一會,我保證不會傷著你和孩子。”
“可是,我怕。”李蔓也知道胎兒三個月後會穩定,倒是可以有夫妻恩愛的,可是,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她心裏很怕。
“不怕,我跟兒子們商量一下,讓他們先睡。”聽她口風鬆動,也不知小聲的嘀咕了些什麼,過後,方用柔的滴水的聲音道,“行了,他們都睡了,媳婦,現在,讓我舒服一下,好不好?求你了。”
他知道李香草一定是睡覺了,而這個時候再敲門打擾更不好,思來想去,糾結的不行,到最後,暈暈乎乎的就靠在門口,慢慢的坐了下來。
聽不到外麵的動靜,李香草以為張本走了,鬆了一口氣,但麵對無邊的黑夜,心地卻越來越空,她想到自己這一生,心頭難免生出哀傷,以致這一夜恍恍惚惚也沒睡好。
及至第二天早晨,天才麻麻亮,她再也睡不著了,就趕早起來想做早飯,卻不想剛一打開門,門口黑乎乎一團東西往她腳邊一倒,嚇的她驚叫出聲。
“啊。”張本亦是一個激靈,從昏沉中清醒,待看到李香草驚愕的表情,連忙爬起來,“別怕,是我。”
“你,你怎麼在這的?”李香草錯愕的盯著他,心口仍舊砰砰直跳。
張本扶著門框,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我也不知道。”他昨晚隻是想在這坐坐,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就在人家門口迷糊的睡了一夜。
“那,”李香草大約也猜到他昨晚睡自己門口一夜,怕引起誤會,趕忙催他,“你快走吧,我要去做早飯了。”
說著,繞開他就要往堂屋去。
張本突然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香草。”
“你幹嘛?”李香草一驚,本能的用力甩開。
張本連忙又伸出另一隻手緊緊握住她,急道,“香草,你別走,你聽我說。”
“我不聽。”這對門就是李墨他們的屋子,也不知道他們醒了沒有,若聽見他們在這說話,保不齊怎麼誤會呢。
李香草聲音不敢太大,再加上她聲音一向柔軟,因此,對張本來說,根本沒什麼威懾力。
張本忽地笑了,“你不聽,我就不鬆開。”
“你?”李香草一驚,又用力掙了掙,果然掙不開,氣道,“你鬆開。”
“你聽我說,就幾句話。”張本無奈的哄著,他緊握住她的力道剛剛好,既不會弄疼她,也不會讓她輕易掙掉,而且,他說話的語氣明顯帶著哀求之意,李香草也不由得心下一軟,“你,你要說什麼?快說就是,我還要做飯去。”
“香草,嫁給我吧。”逮著機會,張本直奔主題。
李香草呆住,“你,胡說什麼?”
“不是胡說,嫁給我吧,我是認真的。”張本忽然將她的一雙小手全握在了手心,不等她拒絕,不讓她逃避,鄭重說道,“我知道我現在還很窮,但你放心,我不會一直這樣的,我發誓,我會努力,我會用我的一生來讓你開心快樂。”
“別說了。”這已經是赤果果的情話,李香草聽的麵紅耳赤,又掙紮著想離開。
但等了一夜的張本,好不容易開口了,怎甘心放過這次難得的機會,隻抓著她的手不放,急忙又表白心跡,“你別走,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心裏也有我,對不對?你隻是擔心。我知道你心裏的顧忌是什麼?是孩子,對不對?可我不在乎……”
“我在乎。”提到孩子,李香草突然激動起來,紅著眼睛瞪著張本,就是因為沒有孩子,她和沈潤生才鬧到了今天這地步,而張本,現如今還在新鮮勁上,自然什麼都好說,可是,男人,誰不想有後代,也或許,他是會娶她,亦會真心待她,對於她有沒有孩子也無所謂,因為,他還可以再娶別的女人為他生孩子,就跟沈潤生一樣,可那樣的生活,她不想要,與別的女人共事一夫,那種痛苦的滋味,她不想嚐第二遍。
“香草。”看她這樣哀傷的神色,張本心口揪了一下,他這才意識到,沒有孩子這件事,對她的傷害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