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看李言殺氣騰騰的，李蔓隻覺好笑，輕輕碰碰他，“他還是孩子，你這麼較真做什麼？”
孩子？李言無奈的瞟了媳婦一眼。
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樣的，一個在她看來還是孩子的男孩，卻有足夠的能力完成讓一個女孩到女人的蛻變。
小五聽言，晶亮的眼睛裏有了一絲黯然，孩子，到今天還當他是孩子，他已經長大了。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李蔓的心嗖的就緊了起來。
她的孩子，自出生後她還一眼未見過呢。
眼眶又有些發熱，身子不由自主的靠在了李言的懷裏，想著這幾日的昏迷遊離，不由酸澀起來。
幸好，老天憐她，終於回來了。
很快，李香草和李香玉兩人，各抱了一個孩子上來，後頭，李墨李書兩個抬了特製的小搖床上來，李畫抱著嬰孩的各式用品。
“快，讓我抱抱。”一見孩子，李蔓的心頃刻融化了，連忙伸手要抱。
李香玉姐妹，將兩個孩子輕柔的放在床側。
李蔓瞧著繈褓裏的孩子，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她忙的用袖子擦了。
她的孩子，真的是她的孩子。
此刻，一個睜著眼睛，好奇的望著她，嘴裏呀呀的哼著，似乎跟她打招呼。
而另一個，閉著眼睛，顯然還在甜美的夢鄉中。
“唔，我的孩子。”李蔓俯身，親親這個，摸摸那個，一時間喜歡的不知如何是好，隻將兩個孩子，都摟入懷裏。
眾人在旁瞧著，也都慢慢濕了眼眶。
“不哭，都不許哭，明明是大喜的事嘛，來，老大，這是你、娘，來，對娘笑一個。”
許嬸最後一個進來，一進屋就見眾人揉眼睛，忙嚷嚷起來，一麵走到李蔓跟前，逗著那四肢亂舞的小妞兒。
“這是老大？”李蔓破涕為笑，看著那肉呼呼的小臉，那純淨的沒有一絲雜質的眼睛，還有那沒有半顆牙齒的小嘴，心裏頭柔成一片。
“嗯，瞧瞧你閨女，這眉毛、這眼睛，還有這嘴，長的多像你啊。”許嬸笑著說。
李蔓一開始倒未覺得，隻聽許嬸這一說，直感覺這孩子跟自己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不過，奇怪的是，這倆孩子是雙生子，但臉模子卻有些差異，似乎並不像李蔓想象中的雙胞胎那樣，完全的一樣。
“老大是姐姐，老二是弟弟？”李蔓笑著問，眼神溫柔的看著繈褓裏熟睡的老二，也不知是餓了還是夢見好吃的了，那張漂亮的小臉上，不時露出憨憨的笑意，嘴角一掀一掀的，偶爾咂摸一下，可愛極了。
“他是餓了嗎？”李蔓輕輕的將手指放在老二的嘴邊，不想這孩子，睡夢中反應也是出奇的靈敏，那小嘴就朝她的手指吮著，她的手指一拿，小家夥的嘴似乎也跟著跑似的。
李香草一見，就道，“是餓了，我去熱奶。”
“羊奶麼？”李蔓問，還沒生的時候，就知道她懷的是雙的，所以，也擔心她奶水不夠，李墨早早的就從鄰村一戶養羊的人家買了一頭奶山羊回來。
李香草點頭，“還是李墨想的周到，這頭羊奶水可足了，喂兩個孩子完全夠了。”
“哦。”李蔓輕輕咬了下唇，羊奶是好，可是，作為剛當上母親的她，突然很想、很想親自哺乳自己的孩子。
不由的，她將老二抱在了懷裏，想要試試。
胸口脹的厲害，作為現代女人，她懂那意味著什麼。
她想喂養自己的孩子。
可是，這麼多人在，她羞於開口。
“那個……小姑，你先等等。”
“怎麼了？”李香草頓住，孩子餓了，她是最著急的，生怕孩子吃不飽養不好。
就如當年小五，才出生，嫂子就沒了，那時，家裏實在太窮，哪裏有羊奶喝，偶爾抱著到附近的村子，找那些才生過孩子的婦人喂兩口，這是好的，大部分，這孩子隻能喝點米湯和糊糊。
如今，輪到這兩個孩子，李香草覺得怎麼也不能虧了。
“我想自己喂。”李蔓鼓起了勇氣，然，聲音卻像蚊子哼。
“嗯？”李香草一愣。
其他人倒是聽明白了，就是神色說不出的古怪，尤其是李家兄弟幾個。
李墨溫情的看著她，家裏有一個婦人，婦人奶著他們的孩子，這種溫馨的畫麵在他腦海裏曾出現了許多次。
李言眼尾微挑，目光深邃的盯著她，情緒說不清道不明。
李書則一臉擔心，媳婦這樣瘦，再喂孩子的話，她不是得更瘦？還是用羊奶喂孩子好。
李畫俊臉通紅，一會看看李蔓，一會垂頭看地。
小五唇角勾起若有似無的弧度，似在嘲諷，又似氣惱，明明才醒過來，自己的身子還不知什麼個狀況，還要喂孩子，能撐的住麼？大哥他們怎麼也出個聲阻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