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一個人在廚房裏,忙活著燒熱水。
大姑平日裏也沒這麼早起來做飯的。
他忙拿了外衣披在身上,匆匆就往廚房那邊去,倒不是怕有賊。
其實,神女溝的民風,還是不錯的,不太會出現這種小偷小摸的是,他怕的是,這天日漸冷了,山裏的野獸不好覓食,下山來了。
可當他抄起門口的鐵鍬,進到廚房時,卻是微微一愣。
“二弟,你幹嘛呢?”
李言也是一愣,盯著他手裏的鐵鍬,好笑,“大哥,你這是幹嘛呢?”
“我以為野狼進了屋。”李墨老實說。
李言略略尷尬了一下,“沒事,大哥,你去睡吧。”
“你這麼早幹嘛?做飯?”李墨過來掀開鍋一看,卻是一大鍋水。
李言幹笑一聲,“昨晚那菜鹹了點,口渴的厲害,就起來燒點水喝。”
“哦,那你燒吧。”李墨也沒多問,放下鐵鍬,徑直回了房去。
隻是,他不問,不代表他就不知道。
果然,不多時,李言就提了一桶熱水上了樓。
然而,叫了幾遍,她根本一點反應都沒。
無奈,李言隻得親自抱了她進浴桶裏。
她原就當這是一個舒服而溫暖的夢。
天大亮,李香玉已經做好了早飯,可奇怪的是,這天早晨,一個都沒起來。
就連往常最早起的李墨也是如此。
李香玉奇怪,不得不一個一個的叫他們起床吃早飯。
不過,不等李香玉上樓去,李墨便囑咐著,“二弟今天要送小五回書院,就隨他們吧,早飯給他們留著。”
“哦,去書院不得早點嗎?晚上還得回來呢。”李香玉道。
李墨隻道,“別去叫了,難得睡個懶覺。”
“好吧。”李香玉知道他是個疼愛弟弟們的好哥哥,隻得無奈的搖頭,幸好現在日子好過了,不然,哪裏能容得他們睡到太陽出來還不起床啊。
早飯後,李墨帶著李書一起下地。
李書扛著鐵鍬,想到媳婦昨日的話,就要上樓去叫,也被李墨阻止了。
“媳婦說了,她喜歡下地。”李書道。
李墨瞅他一眼,“她一會起了,自己會過來。”
李書這才作罷。
隻是,誰都沒想到,李蔓這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最後,還是李言強行將她吻醒的。
“蔓兒,不能再睡了。”
李蔓睜開迷蒙的大眼睛,看著李言帥氣逼人的臉,腦子裏還是迷糊,“我困。”
“困的話,晚上再睡,乖,現在起來,快點吃早飯,一會,我帶你一起送小五。”李言見她又閉上了眼睛,儼然一副倦貓的樣子,又想心疼又是無奈,隻得,將她抱起來,自己替她穿衣裳。
如此一折騰,李蔓總算醒了大半,再次睜開大眼睛,茫然的瞅著他,“你幹嘛?”
“乖,起床了。”李言哄著她,一邊利落的給自己穿好了衣裳。
“我不起,我累,我想躺著。”李蔓直接一倒,又趴到了床上,渾身就跟散了架似的,難受死了,她不要醒了,她要繼續睡著。
李言無奈,隻得使出殺手鐧,大掌順著她的衣擺摸上了她光潔的後背。
“啊。”果然,李蔓一聲驚叫,趕忙翻了個身,瞪著他,“你還來?”要謀殺親婦嗎?
“再不起來,我就撓你癢癢。”李言惡劣的威脅。
“壞蛋,把人折騰了一夜,還不許人家多休息一會?你還是不是人啊?”
“乖,大不了一會路上你再打個盹兒。”李言不介意被她咬的多狠,他隻知道,今天若不帶她走,晚上她還得遭罪。
“路上?”李蔓這才想起,他剛剛說要跟她一起送小五的話來。
是了,小五今天要去書院,要她去送,也無可厚非啊,反正,她在家裏閑著也是閑著。
想著要送小五去書院,李蔓強打了精神,穿衣下床,洗漱吃飯。
然後,跟著李言、李畫,一起送小五。
李言考慮的比較周到,怕她走不動,又將家裏閑置很久的小推車找出來了,推著她走。
崎嶇的山路,一如既往的不好走,何況還要推著車子,車子上還坐著個她了?
但李蔓眯眼打量著李言,容貌依舊俊朗如風,眉宇間一點疲倦之意都沒有,相反,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精氣十足,渾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勁兒。
她不由得納悶了,難道這世上真有那什麼陰補什麼陽之說嗎?不然,同樣是做了那事,為何,她疲累的像是要死掉似的,他們卻個個生龍活虎,這是想氣死誰啊?
李言早已捕捉到她探究的目光,笑問,“丫頭,你看什麼呢?莫非為夫帥的讓你神魂顛倒,此時此地就想將人撲倒吃了?”
呸,她是想將他吃了,卻不是他以為的那種吃。
李蔓多少有些咬牙切齒,伸手招了招,讓他低下頭,靠過來,眯眼懶懶的問,“你不累嗎?”
“還行。你沒多重。”李言隻當她說的是推車子。
李蔓睨他一眼,“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李言挑眉,似乎真的不知。
李蔓抿著唇,狠狠瞪他一眼,小聲道,“你說什麼?昨晚幾乎沒睡,你不累?”而且,花大力氣的那個人一直是他吧。
李言唇角彎起邪肆的弧度,連眼睛裏都漾起細碎而好看的光亮來,他也壓低聲音湊近她,說道,“隻要你撐的住,為夫再來一遍,也沒問題。”
“呼。”李蔓長吐一口惡氣,眼神恨恨的瞪著他,“誰跟你說想要了?我是想問,你怎麼精力那麼好?”若是有什麼秘訣,也教教她啊。
“嗬。”李言知道她的意思,隻能無奈的幹笑一聲。
這大抵就是男女差別吧,不然,他也希望她更強壯一些,耐力久一些,可事實上,不行啊。
“哎。”李蔓長歎,人跟人比,也能氣死人啊。
閉上眼睛,養著神兒,繼續讓李言推車吧,精力那麼好,不消耗點出去,回頭還是她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