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這些跟我們說不著。”兩位衙役急著拿人,也不管他們爭辯。
沈潤生急了,回頭看李香草。
李香草和張本兩個也趕緊跟上,似乎那縣太爺正在辦李墨的案子。
不過,胡衙役一看他倆跟了來,就道,“沒你們事,跟著作甚?”
“官爺,我們家人還在縣衙裏關著呢。”張本道。
胡衙役一聽,忙哦的一聲道,“我差點忘了,你們回去吧,你們家人已經放了。”
“放了?”張本和李香草麵麵相覷,不敢相信。
胡衙役好心的解釋,“是真的放了,人是,張家的景少爺親自帶走的。你們要是尋人,不若先去張家尋去。”
“張家?”李香草一聽,心裏就有譜了,忙道謝,“多謝官爺。”
“不客氣。”胡衙役連連擺手,隻好奇,李家這樣的尋常人家,怎麼會跟張家有這樣好的交情,甚至於大晚上的,張家的景少爺,親自去的衙門。
這事,太不尋常了。
得知人被張景帶走了,李香草便徹底放心了,和張本便打算去張府一趟。
不料,沈潤生看她要走,竟急切而悲痛的喊她,“香草,你這是要丟下我了?”
這話說的,她跟他有關係嗎?何論丟不丟的?
但看沈潤生那恍然悲戚的眼神,李香草的心軟了軟,安慰了一句,“你若是與此事無關,縣太爺自會還你清白,放你回來。”
“可,你不去縣衙了嗎?”沈潤生突然很想她在身邊,似乎有她在,他就沒那麼怕了。
李香草搖頭,“不了,既然李墨李言都已經回來了,我就沒有再去的必要。”
沒有再去的必要?沈潤生忽地不甘起來,“那我呢?你就不能因我……”
“夠了。”李香草打斷他的話,指了指他邊上的錢翠兒,道,“你的女人,現在就在你身旁。”
“香草。”沈潤生眼睛一亮,竟期待的說,“你這是在吃醋嗎?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生我的氣,氣我將她帶回家,不過,你放心,隻要你肯回我身邊,我便讓她再也不出現在你眼前。”
錢翠兒聽言,心肝肺都要氣炸了,“沈潤生,你個王八羔子,黑心爛肺的,你想撇開老娘,跟那臭女人和好,門都沒有。”
“住嘴,你不過是我花了二十兩銀子買來的丫頭,要打要賣,任憑我樂意,你再罵一句,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叫個人牙子過來賣了你。”沈潤生厲聲威脅。
錢翠兒有些傻了,“那賣身契不是撕了嗎?”
“撕的那張不過是我閑時寫字的費稿。”沈潤生冷笑著說,當初,錢翠兒灌醉了他,兩人發生了那種關係,盡管後來,她懷了他的孩子,可是,被人算計的感覺,卻是不爽的。
再說了,錢翠兒怎麼能跟李香草比?對她,他始終是防備著的。
“你?”錢翠兒臉色大變,瘋了似的就朝他撲來,恨不得撕了他。
眼看著兩夫妻又要撕打起來,兩個衙役也是煩躁,幹脆拔出了腰中佩刀,這才嚇住了兩人。
而李香草看見這一幕,也是從心底裏感到發涼,既然走到了一起,連孩兒都生下了,還要如此彼此算計,針鋒相對如仇人一般,何必?
別人的事總與自己無關的。
李香草便挽起張本的胳膊,“我們走吧。”
“不管他了?”張本低頭,目光複雜的盯著她。
李香草睨了他一眼,鬆開他的胳膊,“你想我去管他?行啊,我這就去。”
“媳婦。”張本連忙攔腰抱住她,下巴蹭著她的頭發,幾乎撒嬌般的哼道,“不去,我不想你去。”
傻瓜,這不就結了,偏還要用那樣的口氣問她?是不相信她麼?李香草回頭睨了他一眼,“不想我去,還那樣問我,吃醋了?”
夜色下,張本臉色一窘,“媳婦,咱們快去張府接人吧。”
“嗯。”想到李墨李言,李香草覺得,到底是親眼見到人了,才能放心。
夫婦兩個連忙往張府方向趕去,後頭,沈潤生看她一句話不留的就走了,甚至頭也不回,根本不曾在意過他,心無端就灰了,也油生出惱恨的心思來。
“哼,你當人家是個寶,人家卻當你是根草,沈潤生,你活該。”錢翠兒看他難看他神色,幸災樂禍的冷笑。
沈潤生扭臉看她,神色說不出的陰鬱,“你還是想想,一會在公堂上怎麼為自己開脫吧?”
“我。”說到這個,錢翠兒就有些慌了,她不知道錢三到底將她供出來了沒有。
不過,即便想訛人銀子,最後不是沒訛到嘛,這應該也構不成什麼大罪吧?
這想,沈潤生和錢翠兒兩個,被衙役押送到了縣衙。
另一頭,李香草和張本兩個馬不停蹄地往張府趕,卻在半道上,被一輛馬車擋住了去路。
張本正待發作,馬車停下,李墨幾個連忙下了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