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玉看她一眼,“誰替她著急了?我才下好了一大鍋麵,兩隻老母雞呢,現在他們兄弟都出去找人,還不曉得什麼時候能回來,這麵不是要糊了?”
“額?”原來這樣啊,李蔓神色有些扭曲,“看吧,要不咱們先吃,給他們留著。”
“這剩麵剩湯哪裏好吃?還是等著吧。”李香玉心疼侄子們,他們不在,自不會輕易開飯。
李蔓也沒異議,人沒找回來,李墨他們都不在,她一個人也吃不下。
好在,一個時辰不到,幾兄弟就將雲煙給帶了回來。
而她一身爛泥,形容狼狽的很。
“你這是去哪兒了?弄的這一身的泥?”院子裏,李香玉看著幾乎成了一個泥人的雲煙,沒好氣的問。
雲煙渾身發抖,也不知是冷的還是嚇的,頭垂的低低的,隻嗚嗚的哽咽著。
“蔓兒,你帶她先去洗洗。”李墨吩咐。
“哦。”李蔓忙上前來拉雲煙。
雲煙一怔,本能的甩開了李蔓的手,小五見了,立刻發作,“蠢女人,還鬧什麼脾氣?”
“小五。”李墨低低喝斥了小五,然後道,“雲煙姑娘,你想走的話,等你洗好了,我們兄弟再送你出山。”
“好了,看你一身都是泥,去洗洗吧,走。”李蔓又拽了拽她的胳膊,將她拖到浴室。
這邊李香玉就很好奇,問李墨事情的經過。
李墨沉聲不語,倒是李畫將事情的經過說了。
原來,這雲煙半夜偷偷的溜了出去,想離開神女溝,不想才走到山腳下,就摔進了一個廢棄的地窖裏,爬也爬不上來,就坐在泥水裏哭。
他們來回找了兩圈,最後是聽到了哭聲,才找到的她,將她拉了上來,然後帶回了家。
李香玉聽完,又是無奈的歎息,“就這樣,還說一個人回家,哎,真懷疑,她是怎麼來的?”
“來的是時候,跟在二哥後頭,至少不會走錯路。”小五解釋。
李言眼神一冷,冷冷的瞅了小五一眼。
小五一縮脖子,不吭聲了,他也知道,這些日子,二哥是厭煩極了雲煙。
總有一個說愛自己然後沒事就愛在自己跟前晃悠的女人,偏他又不喜歡,這種感覺,小五能體會,就仨字:煩透了。
“二弟。”李墨突然開口,“收拾一下,一會送她離開。”
“這麼快?”李香玉還是覺得明後天比較好,今天大年初一,怎麼著也得在家裏才好。
李言卻不由分說的上了樓。
另一頭,雲煙在浴室裏換下了髒衣服,李蔓給她送來了熱水,又拿了幹淨的衣服。
然後,隔著小門,對裏頭的雲煙道。
“雲姑娘,你不是說你有個表妹,似乎跟我長的很像?”
裏頭撩水的聲音一頓,李蔓就知道,她在聽自己的話,便又緩緩開口,“其實,你我能相識,也算緣分。這些日子的相處,你也該清楚,我們對你沒有惡意。”
裏頭的水聲又響起,大約是對李蔓的這一番話,她並未動容。
對於雲煙的不作反應,李蔓在意料之中,無奈道,“當然,雲姑娘是成年人,有權決定自己的去留。不過,你也該想到,今天若不是李墨他們出去找你,隻怕過幾天,這神女溝就得多一名無名女屍了。”
她是真的想走的。
與其到最後被人押送著離開,還不如自己識趣的先走,這樣體麵些,可哪知會摔進坑裏。
草草洗好後,穿好了李蔓為她準備的衣裳,她打開了門,看著靠在門邊的李蔓,微微一愣,本就有些紅腫的眼睛,更覺得被什麼燙過似的。
“我是真的想走的。”
李蔓聳眉,“嗯,我相信你是真的要走。不過,命是你的,也就一條,糟蹋沒了,也就沒了。”
“我……”雲煙語塞。
這時候,李畫過來,瞅了雲煙一眼,然後,對李蔓說,“都準備好了。”
“哦。”李蔓點頭,看著雲煙,“走吧,先吃早飯,一會,讓大哥跟李言送你出山。”
雲煙臉色一白,卻什麼也沒說,默默的跟在了李蔓後頭。
早飯草草吃完,李墨李言便帶著雲煙,出發了。
有兩個男人送著,家裏人總算鬆了口氣。
而睡了懶覺的田寧英,快中午的時候,起來沒發現雲煙,還狠狠吃驚了一把,不過,倒也沒有多問。
傍晚時分,李墨李言便回來了。
他們將雲煙送到了鎮上,親自雇了一輛馬車送她,然後便回來了。
晚飯,一家人圍坐在在一起,沒了外人,氣氛好多了。
第二天,大年初二,正在走親戚的好時候。
一大早,李香草和張本就帶著禮,回來了,她如今也快四個月的身孕,就算穿著冬衣,這身材也還是能顯的出,比從前著實圓潤了不少,姐姐李香玉瞧見了又是感慨又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