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徐掌櫃不過一介商販,對於京城裏的事,也都是通過侄兒或者一些傳言而已,具體他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數年前,京城發生的一樁大案,倒是和他有關。
似乎當時的太子一黨,其中牽扯到的幾大家族,盡數被誅,皆是他親自督辦,據說,上至白發蒼蒼的老人,下至繈褓中的嬰孩,皆沒放過。
眾人聽完,已是冷汗森森,若李書落入這樣一個殺人魔王的手裏,還能有好?
“怎麼辦?”李蔓紅著眼睛看著自己的男人們。
李言看了她一眼,轉而對掌櫃的道,“徐掌櫃的,不過是京城的還是鄖州的,但凡有我三弟的一線線索,都請告訴我們。”
“這個自然。”徐掌櫃也誠懇的保證。
“大哥,我們進京。”李言果斷決定。
李墨想的也是這個,不管此事是否屬實,三弟總是要找的,而如果他真的陷入京城絕境,他們必須得救,不然,此生休得安寧。
李畫也點頭,“二哥,我聽你的。”
可是,他又看看李蔓和床上睡的香甜的孩子們,舟車勞頓還是次要,萬一再遇著危險怎麼辦?
“我想去。”李蔓從李畫的眼神裏,讀懂了他的意思,是想將她留下,或者送回神女溝,可是,她不想。
也不知怎麼的,從未想過京城的事,可今兒一提京城二字,甚至剛才徐掌櫃的提到什麼六皇子和多年前的太子案時,她的心口像被什麼牽扯著似的,密密麻麻的疼,甚至,對於回京的渴望超出了她本身。
李蔓覺得,或許是因為原主本就是京城人士,再不然,就是她跟李書夫妻之間的心靈相通。
“蔓兒。”李畫想勸她,但徐掌櫃的卻道,“諸位,先不要著急,這樣,我先托人再打聽打聽,若他真在京城,到時你們再去不遲,這期間,你們也可以再商議商議。”
“好。”李言覺得徐掌櫃的建議很妥當。
李墨也點頭,另外,他想著,要不要先送李蔓和四弟回神女溝,京城那邊,由他跟二弟去。
“對了,老夫在京城也有分號,主要是犬子負責,你們若執意前去的話,老夫可以修書一封,讓他幫著找找,總比你們初來乍到的強。”徐掌櫃的道。
李言等人聽言,十分感激。
徐掌櫃也歎道,“誰家遇到這樣的事,都會難過,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再說,你給我的那些首飾樣稿,也讓我賺了不少,這份情我總要還的。”
“可我拿了那二百兩的紅包。”李言當時也是走投無路,跟李墨出來,不過是帶了十幾兩的碎銀罷了,一路吃住都要花銷。
徐掌櫃的笑道,“那算什麼,比起你給的那些,太不值什麼了。好了,事情就這樣說定了,我立刻回去給我京城的人寫信去。你們也別太著急,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你們三弟不會有事。”
“嗯。”李言等送走了徐掌櫃,一家人坐在屋子裏,氣氛十分凝重。
“如果。”最終,還是李蔓先開口,道,“我是說如果,查到李書真在京城,你們誰都不許攔我,我要去。”
“蔓兒,去京城不容易,還有孩子們。”李墨神色凝重,“我想著,要不明兒一早,就先送你跟畫兒先回家。家裏總得有個人在才好。”
“不要。”李蔓立刻反對,“回家裏等著麼?我受不了。”
京城不比其他處,那是皇城根下,動則便是生與死的地方,似乎一想到那地方,她就心驚肉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