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做好了,你們趕緊吃掉,一會好趕路。”
“多謝大娘。”李蔓客氣的說。
吃罷早飯,老婦人還將烤熟的幾根紅薯,用一個小木桶裝著,讓他們帶在路上吃,並囑咐著路上小心,回來的時候,若沒有地方住,還到他們家來。
李蔓等人謝過,又走上車子出發。
而老家這邊,因天氣轉暖,張家花園裏的花競相開放,美不勝收,張老夫人心情格外的好,便派人去李家,要接李蔓母子到張家小住。
但回來的人,去告訴了她,李蔓和她幾個夫君一起進京,原因是李家老三失蹤了,有可能卷進了京城裏的官司。
張老夫人聞言,唬的不行,立刻命人將在外應酬的孫兒張本找了回來,與他說了這件事。
張本聽了,也是吃驚,更有擔心。
李蔓的身份,他從司徒青那兒多少知道了些,她若真是上官家的嫡女的話,可就是朝廷欽犯,私逃這些年,若再被逮到的話,不止她性命不保,這其中可能會牽扯更多。
第一項要查的便是,當年是誰放走了這個上官家的女兒?而此人身份地位隻怕不會簡單,否則,能在抄家滅族之罪下將一個大活人救走,談何容易。
在神女溝這種荒閉的地方,沒人認得她,她便可以無憂的生活,再則,若有意外,還有他暗中護著,也不會出大事。
可京城的話,水太深,關係也太錯綜複雜。
她畢竟是上官家的嫡女,其母更是當朝第一公主,曾經榮寵一時的皇貴妃容氏所生,隻可惜……
但曾幾何時,這個上官家的嫡女,又被太後親自賜婚給了那時的太子殿下,也可謂榮寵至極,在京城也算個人物,怕是認識她的人也不少。
這樣一去,難免不會被人認出,若再被人利用?
張本不敢往後想,連忙休書一封,差人送往京城,但小廝還未走出門,又被他叫回。
他親手毀了書信,向老夫人告了行,便親自趕往京城。
日夜兼程的趕了二十多天的路,終於在這一天的日落之前,李家一行人進了京。
即便是天色將晚,這京城裏依舊熱鬧非常,不少的鋪子前早早的就亮起了燈籠,街上亦是人來人往,好不繁榮。
李墨先下了車,找人打聽了一下錦繡分號的位置,便直接駕車過去。
錦繡分號位於昌榮街十三號,跟周邊的其他鋪子相比,顯得很不起眼,門前也顯得冷清。
李墨停下馬車,帶著媳婦和弟弟們,剛準備進去打聽,不想,裏頭出來一個豐腴的婦人,沒頭沒腦的就潑了一盆水出來,幸好他們躲的快,不然,全都要倒在身上。
那婦人一愣,大約也沒料到這個時候會有人到店裏來,連忙道歉,“對不住了,客官,水沒灑身上吧?”
“沒事。”李墨搖頭,看看身旁的李蔓,見她無恙,才又對婦人道,“請問你們這兒的掌櫃的,是叫徐寶財的嗎?”
“你們是?”年輕婦人不答反問,一雙眸子細細的打量了李墨等人,眼底漸漸露出不屑的神色來,“你們是外地來的?”
“大姐,我們想找您這兒的掌櫃的。”李蔓抬頭又看了眼門牌,確實寫著錦繡,而且裏頭也確實賣著衣裳和首飾。
年輕婦人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輕哼,“他不在,你們就在門口等著吧。”
說著,拿著木盆就先進了屋,裏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跟誰在外頭說話呢?”
“問路的。”婦人含糊的回答。
李蔓在門口聽著,忍不住蹙眉,看向李墨等人,神色頗為無奈,“看來,人家不歡迎咱們。”
“也不一定。”天都快黑下來了,這時候也無處可去,李墨決定再試一次,便抬步直接進了店裏。
店裏隻點著一盞小燈,光線昏暗的很。
剛才那年輕婦人正在收拾東西,櫃台後麵,一個年輕的男人,正在打著算盤記著賬,見有人來,立刻擱下了筆,笑盈盈走出櫃台,“客官,您是要買衣服還是首飾啊?”
“不是。”李墨搖頭。
年輕婦人一聽是他的聲音,立刻抬頭,不悅的道,“不是讓你們在外頭等著嗎?怎麼進來了?”
“我們是來找人的。”李蔓也氣惱的朝她瞪了一眼,然後,對那年輕男人道,“是受徐豪徐掌櫃的托,我們來找他兒子徐寶財的,聽說他是這家店的掌櫃的。”
年輕男人一聽,神色也微微變了,“你們幾個?莫非就是我爹在信裏提到的李家兄弟?”
“你就是徐小掌櫃的?”李蔓一瞅這人,心下暗道,糟糕,他跟他那婆娘一副嘴臉,跟他爹的古道熱腸完全不一樣,看來,這次找他們算是白搭。
“嗯。”徐寶財輕哼了一聲,目光不屑的掃了一眼李蔓,蹙了蹙眉,又不悅的掃了其他幾人,同樣,眉頭皺的更緊,“我爹也真是,也不跟你們將情況說明白了。這些年,我這店生意一直不景氣,你們也瞧見了,哪裏有一個客人。到如今,我們夫婦二人連個孩子都養不起,還得送回老家給他老人家養著呢。你們四兄弟說來就來,可叫我怎麼安排?要不,就先在這店裏將就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