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這一提醒,李蔓這才發現了,小門口站著一個衣著華麗的老頭和兩個侍衛,每一個送菜進去的人,首先本人除了要亮牌子外,還要經過全身搜查,即便那車子裏的菜蔬,也要經過細致的檢查之後,才能被送進去。
如此細致的檢查,倒真是不怕麻煩。
李蔓鬱悶極了,送菜倒不難,難的那牌子,卻弄不到,而且,即便混進去了,還不知能不能探聽到消息。
“李言,要不我們問剛才那些人,借個牌子?”
“不妥。”李言否定。
李蔓沮喪了。
李言看了她一眼,拉她往對麵的一處小鋪子去,一麵低聲解釋道,“首先,別人不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隨意借人的,其次,他們這是一人一牌,若換了人,一定會被盤問,說不定會被當作別有用心抓起來。”
“哦。”說的在理,李蔓點頭,又揚起小腦袋,“那怎麼辦?就這麼放棄了?可我們這麼難的才到的京城。眼看著到了門邊,卻不能進去,真是急死人了。”
若在現代,人丟了,還能報警,可現在呢,真是麻煩。
“等。”李言隻丟給她一個字,然後,帶她走進了一家露天的茶鋪。
李蔓不解,要怎麼等?
但本能的,她還是想聽李言的,所以,他說怎樣便怎樣。
到了茶鋪裏,李言叫了兩盞茶,看似悠閑的很。
李蔓卻坐不住了,“難道,我倆就在這坐著?”
“耐心點。”李言說著,又給她杯子裏添了些水。
李蔓也想像他一樣淡定,可是昨晚做了那個可怕的夢後,她做不到,似乎不說點什麼不做點什麼,就會心神不寧、無所適從。
可她才欲說點什麼的時候,李言捉住了她的手,微笑著對她保證,“你放心,一切有我呢。”
“嗯。”李蔓緊繃的神色慢慢舒展。
“你坐這等一會。”李言突然鬆開她的手,起身朝外走去。
李蔓一愣,就見他慢步出了茶鋪。
而與此同時,王府的那扇小門裏,之前送菜的幾個人,推著空車子相繼出來。
李蔓剛想起身攆他去,就見其中一個車子裏突然掉下來一個籮筐,李言轉身就幫忙撿了起來,隨後,自然而然的就跟車主聊了起來。
這就搭上話了?李蔓沒敢去攪局,又安靜的坐著,等著他回來。
不過,也沒聊上幾句,李言便回來了。
李蔓忙迎上去,“怎樣?你們聊了些什麼?”
“不過問問裏頭的情況。”李言坐下說,“比我們想的還要糟糕,就算是送菜,進去也是不能亂說,不能亂看,送好即刻就被趕出來的。”
“那他們這些經常出入王府的,就一點消息都沒聽過?”李蔓問。
李言搖頭,“這種事,即便他們知道,也不敢在外亂說。錦王爺的閻王名聲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這一上午,他們稍作打聽,大家似乎對錦王府的事諱莫如深,除了王府的位置外,其他的根本別想打聽出來。
“那要如何是好?”李蔓苦著臉,心想著,若李書落在這人的手裏,還能有個好?會不會昨晚那夢,根本就預兆了什麼?還是已經發生過了?
“別擔心。”李言看她神色變了,安慰道,“總會有辦法的,我們先回去,看看大哥他們怎麼樣了?然後再商量商量。”
“嗯。”也隻有如此了。
隻是,兩人沒想到的是,回到小旅館,沒見著李墨李畫,倒見了許久沒見麵的張景。
他鄉遇故知,那感覺別提多窩心了。
李蔓激動的朝他走過去,待看到張景臉上露出的笑容時,才激動的說,“張景,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是我眼花看錯了呢?”
相比較李蔓的激動,李言要淡定許多,從私心上講,對於張本,他一直都是忌憚的,即便現在,張李兩家關係親厚,那種不舒服的感覺猶在。
而這次出門找三弟,沒有告訴張家隻言片語,也就是這個原因。
他並不想跟張家私交過密,本能的,他覺得,張家並不像表麵呈現給人前的樣子,或許,張家的水很深,據他直覺,張景時常往來京城,定然不止是生意那麼簡單,或許還有別的事。
單上次,他一出現,知縣老爺便連堂都未審,就將他跟大哥放了。
可見張景此人,並不簡單。
張景沒注意到李言微妙的神色,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李蔓的臉,驚問,“你這臉怎麼回事?”
李蔓一愣,手捂著臉,尷尬解釋道,“這不是為了出門在外方便一些嗎?”
“這個?真沒事?”張景忍了忍,才忍住沒有伸手去觸碰她半邊臉頰上類似胎記的大片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