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些冷水。”李蔓吩咐。
“要冷水做什麼?”如夫人不解。
李蔓懶的解釋,“你們隻照著做就成。”
如夫人神色一凜,但也乖乖的吩咐丫鬟們去辦。
不多時,有兩個丫鬟抬了兩大桶冷水進來。
李蔓又道,“倒進浴桶裏。”
“你想幹什麼?”如夫人神色難看起來。
“自然是替王爺解毒啊。”李蔓輕呼一口氣,看著兩個丫鬟將水倒進一個大大浴桶內,然後,對如夫人道,“麻煩你,最好將他的衣服脫了,然後放進這冷水裏泡一泡。”
如夫人愕然,“你,你就是這樣給王爺解毒的?”
不然還能怎樣?李蔓瞧著她,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夫人,您隻需按照我說的做,至於其他的,我自有主意。還是,夫人您想讓我親自脫王爺的衣裳?”
“別。”如夫人立刻擺手,走道床邊,又回頭看了李蔓一眼,“你也出去。”
“我不偷看。”李蔓背過了身去,除了自家男人,別的男人,她才沒興趣多看一眼呢。
如夫人這才作罷,可是,那手剛碰到了男人的褲腰,冷不防被捏住,李蔓隻聽得哢擦一聲,緊接著便是一聲要衝破房頂的淒厲慘叫。
聽到慘叫,李蔓猛地回頭,就見如夫人癱坐在地,渾身不住的顫抖。
“怎麼了?”她忙奔過去,想要扶人起來,不想如夫人更是尖叫出聲,“別,別碰我。”
李蔓這才發現,她的一隻白皙纖細的手腕似乎被折斷了。
“這?”再看一看床上顯然還在昏迷著的燕錦,李蔓吃驚不已,“是王爺幹的?”
如夫人臉色慘白,額頭已經滲出了冷汗,此刻,腕間的劇痛已經讓她顫抖著唇,說不出話來了。
“來人。”李蔓瞧她一副快痛昏過去的跡象,連忙喊人。
梅兒菊兒連忙進來,一瞧如夫人癱坐在地,似乎不醒人事,紛紛瞪向李蔓。
“是你們王爺幹的。”李蔓不等她們質問,就先解釋,“你們倆還是快點送她回房,找個大夫過來瞧瞧,不然,她這手估計得廢了。”
梅兒菊兒還想說什麼,如夫人這時虛弱的睜開眼睛,沙啞著聲音吩咐,“照她說的做。”
“是。”兩個丫頭見如夫人意識還清醒,也不敢懈怠,連忙一人一邊的,攙扶起如夫人,小心翼翼的送她回房。
屋子裏,隻剩下李蔓和燕錦。
可要做點什麼的話,想到如夫人那被折斷了的手腕,李蔓又有些發怵,這廝昏迷著都能傷人,太殘忍了吧?
正糾結著做與不做,梅兒和菊兒已經回來了,並帶了如夫人的話過來。
“夫人交代了,若是明兒一早,王爺還不能醒轉,就將你剁碎了喂狗。”
噗,果然是一家的,怎麼都那麼喜歡將人剁碎了喂狗?再說了,狗就一定喜歡吃人肉嗎?
“聽見了嗎?”見李蔓垂頭發愣,梅兒又質問了一聲。
“聽見了。”李蔓嘟囔著,看著她連,道,“你們倆,將王爺抬進浴桶裏去。”
“我們?”梅兒菊兒兩個相視一眼,同時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彼此的信息。
她們這位主子爺,天生不喜人親近,剛才入夫人手腕斷了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她們可不敢亂來。
“夫人吩咐的是你,我們還有別的活。”梅兒說了一聲,就和菊兒兩個,匆忙出去了。
李蔓滿頭黑線,再瞧床上這個,無奈的歎息,走到床邊,輕輕的伸了手,扶住他的肩,慢慢的將他扶坐起來。
“王爺,我可是在救你呢,你可千萬別動粗啊,要是我這胳膊腿斷了,你就沒的救了,知道嗎?乖,要是有點意識呢,自己就使點勁兒,好嗎?”
這樣一個昏過去的大男人,實在重的讓人難以承受,李蔓能將他扶坐起來,卻很難將他背進浴桶裏去,不得已,將他一條胳膊圈在自己肩上,自己則半抱半扛的半拖的,將他送進了浴桶。
待他坐進了浴桶裏,她已然累癱在浴桶邊,半個身子趴在桶沿,張著小嘴,隻有大口喘氣的份兒。
浴桶裏的涼水,讓燕錦好受了些,他輕舒一口氣,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幽深的視線落在了邊上嗚呼喘氣的李蔓身上,唇角竟一點一點的勾起。
李蔓喘了一會,用袖子胡亂擦了把額頭的汗,抬頭再看燕錦,緊閉著雙眼,似乎醒轉不來的模樣。
“哎。”李蔓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依舊很燙,她便取來一塊毛巾,沾了涼水,輕輕的在他額頭擦拭著。
擦了一會,再探探他的額頭,果然好了許多。
“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不然,我也得跟著遭殃了。”
想著,李蔓覺得自己真是倒黴透頂,誰能想到一回來就遇到這種事?到現在,脖子上的傷口雖然不流血了,可是,仍舊疼的很,不知道會不會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