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畫臉色說不出的凝重,“小五性子倔,做的出這樣的事。”
尤其是一月賭約將近,這孩子心理壓力大,一手承受不了做這樣極端的事也是有的。
“但願大哥二哥能將他追回來。”
李蔓頹然的靠在床頭,有些頭疼。
李畫朝她望了望,看她臉色很不好。
才一進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隻是沒往心裏去,這會子瞧見她眼圈還有些發青,頓覺不對勁了。
“蔓兒,你怎麼了?不舒服?”
李蔓輕輕搖頭,昨晚沒睡好,身上乏,有些倦罷了。
“大哥他們去追多久了?”
“也沒多久,我早上起來沒看到小五,就看到這封信,拿給四弟看了。大哥知道了,就和二哥立刻去追了。”李書道。
“嗯。”李蔓想著,小五還是個孩子,能跑多遠,李墨李言一定能將他追回來的。
李畫卻突然站到了她跟前。
李蔓一愣,抬眼看他,“怎麼了?”
李蔓大驚,忙要將衣領拉上去,“你扯我衣服幹嘛?”
“這誰咬的?”李畫不讓她扯,目光淩厲的盯著她鎖骨處的咬痕,雪白肌膚中的牙印,見了血,咬的極深。
李蔓使勁推開他,強做淡定的將衣領拉好。
“什麼誰咬的?蟲子吧。對了,大哥他們是坐馬車去追的嗎?身上帶銀子了沒有?”
“別扯開話題,是小五幹的,對不對?”李畫臉色氣的臉色都青了。
李書在一旁握緊了拳頭,氣道,“等那臭小子回來,我非打斷他的腿。”
“我沒事。”李蔓忙道。
“都咬這樣了,還沒事?”李書心疼的看著她。
李畫從抽屜裏拿了藥膏出來,坐到床邊,為她抹藥。
看他倆這神色,李蔓也不敢多言,心裏竟然隱隱期盼,小五還是不要那麼快被找回來吧,不然一頓打是跑不掉的。
而事實上,李墨李言這一追出去,回來已經是十天後。
而且,回來的隻有他們兩個人。
這十天裏,李蔓幾個在家等的心都焦了,可終於等回來了李墨李言,卻沒有小五。
李墨很生氣,至少李蔓從未見過他這樣,他從回來,就一句話沒說,隻一個人關在屋裏不出來。
李言則將事情的經過都說了。
其實第二天,他們就在路上追到了小五,李墨狠狠的說了他一頓,小五貌似知道錯了,也答應跟他們一起回來。
可是,誰知中途在飯店吃飯的空兒,這小子說要上茅廁,竟然偷偷的將馬車牽走了,一個人偷溜了。
他們兄弟身上並沒帶多少銀子,雇不了一輛馬車,想回來拿,又怕耽擱時間,幸好遇到了一個趕車給靈山寺送貨的,他們便搭了便車。
到了靈山寺,還真見到了小五。
還是住持大師領著他們見到了他,看的出來,大師也被他家小五給煩透了,一見他們如遇救星啊。
原因是他一來就說要出家,住持大師見他年紀尚小,且穿著氣度不凡,怎敢輕易給他剃度,隻勸其回家。
可小五鐵了心的,死活賴在寺裏不走。
住持沒法子,正想差人去山下打聽哪個大戶人家出走了孩子呢。
這不,可巧李墨李言找來了。
住持大師連忙就帶他們去找人。
可人是見到了,小五見到兩個哥哥,不喊哥哥,卻雙手合十,喊了一聲‘施主’。
這可把李墨氣壞了,生平第一次對這個弟弟動了手。
小五挨了打,反更猖狂了,還說什麼看透凡塵俗世,肉體上的疼痛於他來說,已經算不得什麼了,他唯求內心的平靜與安寧。
嘴角都流血了,還勸兩個哥哥看開點,他將投身佛祖,這是光宗耀祖的好事。
李墨被氣病了,一連在寺中躺了好幾天,連床都下不了。
小五倒還孝順,每日床前奉藥伺候,隻一樣,他再不喊大哥,那一口一個施主,叫的李墨藥都吐光了,病越發重了。
李言氣的又將小五揍了一頓,並且勒令他不準再靠近大哥的房門。
小五依言,每日裏跟著那些和尚們一起吃齋念經,還挺像那麼回事。
甚至,住持大師漸漸也被他的誠心和佛心感動了,還主動勸起了李墨兄弟,說是小五有慧根,將來會有大成就,不如就順了他的心願,選個好日子剃度。
為此,李言一怒之下,差點拔光了住持那小撮花白胡子,並且揚言,誰敢給小五剃度,就要他好看。
住持大師也被氣的胡子直顫,還說佛門聖地,容不得他們猖狂,但到底也沒再敢提給小五剃頭的事了。
等李墨身體稍微好些,李言就想著哪怕用捆的也要將小五捆回來。
可這孩子死倔死倔的,竟然拿了把剪刀來威脅李言。
當然,他不是想自殺,而是要自己給自己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