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衡:“……”
他把田七攔腰抱起來,走上池邊,用浴巾把兩人身上的水擦幹,隨手扯了件衣服裹著她,把她抱進臥房。
田七終於發覺出不對勁了,問:“你還要做什麼?”
確切地說,他要做的才剛剛開始。方才他太激動,怕傷到她,所以才那樣發泄。他低頭親了她一下,說道:“相信我,我會讓你舒服的。”
田七直覺接下來沒好事,便說:“我不信,我不玩了。”說著從他懷中跳下來,要跑。
紀衡一把把她撈回來,扛在肩上。
現在可由不得你了。
驚懼賦予了田七足夠的膽量,她拍打著他的後背,喊道:“放我下來!”
她實在也沒多少力氣,打在他背上像是按摩。紀衡笑眯眯地走進臥房,果然放她下來了,隻不過是放在了床上。
田七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這樣羞恥的事情,她明明應該抗拒的,可是看著他哀求又希冀的眼神,看著他笑如春暖花開,她就不忍心說什麼拒絕的話了。
她覺得自己挺沒出息的。她把臉一撇,拉過被子埋著頭,被子裏傳出她被悶住的聲音:“隨便你吧!”
紀衡知道她是害羞,他好笑地拉開她的被子說:“藏什麼。”再說,難道蓋著頭就算藏起來了嗎?
田七便閉上眼睛不去看他。
紀衡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的額頭、眉間、眼睛、鼻子尖兒、嘴角、下巴上……
紀衡額上汗水彙聚成大顆大顆的汗珠,自英俊的臉龐上滑落。透明的汗珠經由光芒折射,留下一閃而逝的細碎虹光。田七有些詫異,她向窗外一望,果見有陽光灑進來。
原來不知何時,天已放晴。此時已是傍晚,陽光中透著一種溫暖的橘紅色。兩人在這透明的暖色中顛倒纏綿,活似兩尾遊弋在薄淡胭脂中的魚兒。
天早已經黑了。黑暗中田七的聲音像是蚊子哼哼:“你有完沒完了……”語氣中滿含怨氣。
紀衡想了這麼多天,攢了這麼多天,終於得逞,現在的表現已經很算是克製了。他也知道田七難受,於是小心翼翼,溫柔繾綣,總算是雲住雨收了。
他下床點亮了燭光,看到田七隨手擁著紅被躺在床上,頭發早已散開,如一匹黑亮的緞子,鋪在身下。他走過去,掀開被子,自是看到一片令人臉紅心跳的狼藉。
田七迷迷糊糊將睡未睡,被紀衡抱起來,去溫泉中洗了一遍。回來後她沾床就睡,紀衡卻把她叫醒:“先吃些東西。”
他跟個老媽子似的,先換了床褥,又去廚房搜羅飯食。
盛安懷給他們留了飯,放在灶上熱著,然而兩人鬧得太晚,飯菜都涼了。紀衡決定先把飯菜熱一下。他在這方麵的經驗值為零,天賦也不夠,光是點個灶就費老了勁,到最後點是點著了,隻不過點著的是廚房。幸好盛安懷來看一看皇上有沒有特殊需求,正巧撞到他縱火,趕緊帶人撲救,及時避免了一場森林火災的發生。
盛安懷又給皇上和田七重新熱好了飯。
紀衡終於肯拿正眼瞧盛安懷了。但是他現在賣相有些狼狽,臉被熏黑了一片,這時候和顏悅色地看人,怎麼看都像是要滅口的架勢。盛安懷嚇得屁滾尿流,趕緊溜了。
紀衡也沒覺得盛安懷怠慢,反正他現在不希望任何人走進他和田七的房間。他洗了把臉,然後親自把飯菜端給田七,看到田七又睡過去了,可見累得夠嗆。紀衡有點心疼,又有那麼點微妙的嘚瑟。
他把田七叫起來吃飯。他自己草草吃了兩口,便開始給田七擦頭發。她的頭發本來已經幹了,但是方才洗澡又不小心浸濕了發梢。
飯桌放在床上,田七跪在床邊,小口小口地喝著粥。她被折騰狠了,怎麼待著都不自在。想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田七含著粥悲憤地扭頭瞪紀衡。
紀衡剛剛得到滿足,這會兒神清氣爽,連毛孔都舒暢無比。田七瞪他,在他眼裏頂多算是嬌嗔,於是他一邊擦著田七的頭發,一邊對她報以飽含情意的微微一笑。
田七更加悲憤。
吃過飯,紀衡也脫衣上床。他把田七抱在懷裏,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聊著天。田七偶爾嗯一聲,很快沉沉睡去。紀衡因太過興奮,一點兒困意都沒有,他把田七摟得更緊一些,又想和她說話,又怕吵到她,於是沉默下來,大睜著雙眼看著懷中的人。室內點著一根細燭,燭光如豆,幽暗的光線照著田七的睡顏,安然恬靜,怎麼看都不厭。紀衡恍恍惚惚地覺得自己又像是在做夢。
不,他沒做夢,這個人真的是他的了。紀衡一陣激動,他親了親田七的耳朵,說:“田七,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田七睡夢中被人吵到,不自覺地說道:“閉嘴。”
次早田七醒來時,看到紀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像個呆子。
田七想到昨日兩人的瘋狂壯舉,老臉一紅,拉過被子蓋住頭不理他。
紀衡笑著拉開被子,按著她親了親,接著下床去給她找早飯。盛安懷不愧是個好奴才,早就偷偷摸摸地把早飯給他們準備好了,現在還熱著。
兩人洗漱完畢,吃過早飯,攜手出了玉人館,在山間溜溜達達地不願離去。田七還不太舒服,走起路來慢悠悠的,紀衡噓寒問暖體貼入微,恨不得給她做牛做馬。田七害羞,不愛搭理他。
他們停在湖邊。田七看著湖邊紅楓下開的一叢叢小野花,便有些豔羨。她從小就喜歡花,也喜歡戴花,這會兒她很想去采幾朵插在頭上,可是……呃,腿腳不方便……
紀衡全部注意力都在田七身上,又怎會不知道她的想法。他一瞬間盛安懷附身,不消任何吩咐,立刻去采了一束花捧給田七,又親自挑了一朵嬌黃色的小花別在她的發間。田七終於給了他點兒好臉色,紀衡受到了莫大的鼓勵,果斷去采了更多的花,編了個花環戴在她頭上,又紮了一大捧花,這附近的野花幾乎被他薅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