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那個清晨,沙發前,被她吵醒後,他握著自己手腕時溫柔的眼神。
突然也明白了,他為什麼那麼堅持要跟韓菁秋離婚……
葉和歡伸手覆在鬱仲驍的大手上,稍稍往他那邊靠了靠,她的頭輕靠著他的臂膀,說:“我會把*讓給你,沙發留給我自己。”
鬱仲驍沒說話,跟她交扣的五指卻加重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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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多,高鐵抵達b市。
葉和歡借口上廁所,在洗手間往家裏打了通電話。
電話是樊阿姨接起的,聽葉和歡說找老部長,立刻拿著電話去了書房。
葉和歡沒有跟葉老爺子拐彎抹角,開口就直奔正題。
“爺爺,我們剛到b市。”
她用的是我們。
電話那邊沉默良久,才傳來葉紀明的聲音:“你帶他來吧,剛好,我也有話要問他。”
…………
八月下旬,依舊沒有擺脫炎夏的酷熱。
知了在院子裏那棵柿子樹上發出尖銳的叫聲,仿佛也難耐這樣枯燥的天氣。
葉和歡坐在客廳裏,旁邊有立式空調嘩嘩吹著冷風,但她還是覺得熱,額角滲出的薄汗凝成汗珠從鬢邊滑落。
她抬頭,看向二樓的書房,搭在腿上的雙手虛握了下。
這種心情,比葉知敏找鬱仲驍單獨談話、她站在醫院門口等待時的忐忑,有過之而無不及。
樊阿姨端著杯橙汁過來,隻看到葉和歡心不在焉地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麼,明明熱得嘴唇發幹,葉和歡望著那杯冷飲,卻沒有任何喝的慾望,她忍不住又抬眸看了一眼書房的方向。
等待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
當書房門打開的刹那,葉和歡也從沙發站了起來。
下樓來的隻有鬱仲驍一個人。
礙於地點不對,葉和歡沒辦法直接問,剛才她沒聽到爭執聲,現在看鬱仲驍神色如常,但也不確定爺爺有沒有給他難堪,隻是下意識拉住了他的手。
這時,葉紀明出現在二樓圍欄前,讓葉和歡上樓去,然後自己率先折回書房。
葉和歡沒立即上去,隻是望著鬱仲驍。
鬱仲驍感受到她的擔憂,輕輕捏了下她的手心,“上去吧。”
“那你呢?”
“我先回清和園。”
葉和歡問:“我爺爺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不好的話?”
“沒有。”鬱仲驍說。
葉和歡不相信,攥著他的手不撒開。
樊阿姨拎著垃圾從廚房出來,眼觀鼻鼻觀口,好像沒看到手拉手站在樓梯口的兩個人,在玄關處換了鞋出去了。
“那我晚點過去找你。”葉和歡先妥協,“你在家裏等我。”
話雖這麼說,但她仍然不肯放手。
就像嘴裏一遍遍說著再見,雙腳卻一動不動。
鬱仲驍往門口望了眼,收回視線的同時在葉和歡的耳畔邊低聲說:“晚上想吃什麼,我去超市買。”
低低沉沉的嗓音,充滿了磁實的魅力。
這樣一句話,卻勝似情話無數。
葉和歡乖乖鬆開了他的大手,心裏不再那麼糾結,聽他的話一步一回頭地上了樓。
…………
書房裏,葉紀明早就已經在等她。
見葉和歡姍姍來遲,老爺子也沒出言責備,指了指對麵的沙發椅,讓她坐下來說話。
葉紀明兩手拄著拐杖,靜靜看了她會兒,然後才開口:“不管爺爺怎麼勸,你都不會改變主意是嗎?”
葉和歡默認了這種說法。
“如果鬱家那邊一直不肯承認你,你也要陪他耗著?”
葉和歡看向望著自己的老爺子,她不是個喜歡解釋的人,但現在,卻不得不把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和盤托出。
“爺爺,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半夜的街上,那天我跟恬恬出去玩……後來在姑姥姥的葬禮上又碰到他,當時我很害怕,我怕他把我出去野的事說出去,再後來,斷斷續續發生了很多事,在您眼裏,我對他的喜歡,可能隻是在尋找某種寄托,可是我知道,事實並不是這樣,或許我曾經因為安全感而依賴他,但我分得清什麼是對長輩的敬愛,什麼是男女之間的喜愛。”
她不由想起在雲南醫院、鬱仲驍靠坐在*頭陪她的情形。
“在他還是我小姨父的時候,我就喜歡了他,那種感覺跟以前不一樣,有時候甚至控製不了自己的言行,情不自禁地想要知道關於他的一切,就是從別人口中聽到他的名字,都覺得很滿足。”葉和歡深吸了口氣,她清晰的聲音響起在寂靜的書房內:“那個時候,我發短信給他、打電話給他,他都不回不接,我知道自己不該有這種念頭,也試著假裝從來沒認識過這個人,正常的生活學習,可是我發現這做起來很難,尤其是他去西臧的那一年,哪怕沒有任何聯係,我還是經常會想他,對他的喜歡不但沒消減,反而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