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暈暈沉沉的,提不起精神做任何事,想睡覺卻難受地睡不著。她知道自己發燒了,但就是起不了床。
呂笑蓉強睜開眼,拿來手機打個電話給秦弦,跟她說自己今天不上班,順便要她買點藥送過來。
掛完電話,她模模糊糊地睡著了。
半睡半醒間,一個人開了門進來。
呂笑蓉正在做夢,她也知道在自己夢中,一隻手伸到額頭上,冰冰涼涼的,她很喜歡。那冰涼的觸感驅散了額頭的熱度,她逐漸意識到這不是夢,是真的有人用手探她的額頭。意識漸漸清醒,眼睛還糊在一起,她幹澀的喉嚨發出一點咕噥。
“秦弦?”
手撤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吻,落在她額上。
她驚訝了,眼睛勉力張開一條縫:“雲淮?”
“你發燒了。”
呂笑蓉又閉上眼,鼻子塞住了,她難受地一直從鼻腔裏噴氣,企圖這樣做能通鼻子。
“起來吃點飯,我叫了醫生來看,馬上就到。”
楚雲淮打開一個飯盒,裏麵是幾個燒賣。呂笑蓉一點胃口也沒有,把被子蒙住頭,撒嬌搖頭。
“燒賣是從福壽樓剛買回來的,平常不是很喜歡吃嗎?”
呂笑蓉露出上半張臉,問:“你怎麼回家了?”
“親愛的,今天是周末你忘了嗎?”
她眼珠子轉到燒賣上,楚雲淮回答她:“我打了你好幾個電話你都沒接。”他邊說邊拿起呂笑蓉的手機,劃開屏幕讓她看未接來電,“我就打給秦弦,秦弦就告訴我你生病了。我讓她別買藥了,我直接讓M市晨光醫院的醫生來出診。”
呂笑蓉看到他的外套上不小心沾了一片落葉,伸手拍到。
“你去休息吧,剛回來很累的。我自己會吃飯的。”
楚雲淮握住她的手塞回被窩裏,“醫生馬上就到,等醫生看完病我再去休息。”
他突然離開臥室了一會兒,呂笑蓉又眯上眼睛。
“媳婦兒,別睡,這個給你,夾腋下。”楚雲淮找了一根體溫計回來。
呂笑蓉不喜歡體溫計,冷冰冰的東西卻要夾在暖呼呼的腋下,而且每次體溫計都和生病聯係在一起,她下意識地抗拒這玩意兒。不過,現在不是使性子的時候,楚雲淮還看著她呢,她隻好塞進去了。
生病時人總是很脆弱,平日裏強大的自製力都消散了,呂笑蓉現在就特別愛撒嬌,事事要楚雲淮哄她。
楚雲淮又出去了,回來時拿來了筷子和一杯冒著熱汽的開水。
他夾起一個燒賣送到呂笑蓉嘴邊,她才不情不願地嚼了幾口。
在楚雲淮的伺候下,生病就變得小孩子氣的“呂三歲”一口一口吃掉了三個燒賣。
楚雲淮誇了一句“真乖”,俯下身吻她額頭,呂笑蓉就覺得甜滋滋的。
然而這在外人眼裏就像鏟屎官討好自己的貓。醫生已經到了,就在另一側看著他倆互動,自己默默戴著聽筒聽呂笑蓉的心跳。
她暈暈沉沉的,提不起精神做任何事,想睡覺卻難受地睡不著。她知道自己發燒了,但就是起不了床。